這話是真沒過大腦。
導致她在說完後,男人用很奇怪的眼神端視著她,四目相對良久,男人似是有幾分不確定地反問“你是讓我抱你一下嗎?”
同他那雙黑沉幽邃的瞳眸對視上時,薑萊隻想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她怎麼能犯這種蠢!
靳盛時又不是什麼純情的男人。
她要是想在他懷裡靠上一會兒,直接以著他老婆的身份,霸王硬上弓不就行了。
但時間並不會倒流,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壓根沒可能收回。
和他那雙洞悉萬物的眼睛對視太久,薑萊都怕自己心裡想什麼全被知曉了。
輕抿了下潤澤紅嫣的唇後,她恢複到以往的霸道模樣,扁嘴後,傲嬌的話張口就來。
“愛抱不抱,反正我也不……”
“稀的”兩字都沒來得及說出口,薑萊整個腦袋驀地陷入到一個硬邦卻又溫暖的胸膛裡。
在這個過程裡,沒人說話。
聞著他身上清雅的男士香水味,薑萊難以自控地吸了吸鼻子,如果,在當年,能有這樣溫暖的一個懷抱抱住她,她大概會多些勇氣吧。
可這世界上,最沒有如果的就是如果。
如果,是不成立的。
忘記抱了多久,等到兩人分開時,薑萊隻知道,自己多了傾訴欲,“靳盛時,剛才我做噩夢了,我又夢到那個變態男人,那個時候,我剛到薑家不久,薑千峰他們邀請了合作夥伴到家裡吃飯,午睡期間,他那個朋友衝進了我的房間,他摸我,舔我的腿,還讓我用鞭子打他,還對著我說了一些很下流的話,我很害怕,我大喊救命,可是,薑家沒有一個人願意推開我那扇隔音不好的門……”
“那個男人身形肥胖,我壓根推不開他……後麵,是她妻子出現,甩了我一巴掌,罵了很多難聽的話,薑千峰一家也責怪我小小年紀不自愛,這是第一次,後來,等我上初中了,薑千峰再次邀請了他們一家人來家裡吃飯,這次,是一個晚上,我明明都看見他們一家人上車離開了,可不知道為什麼,半夜的時候,那個人再次闖進了我的房間裡,深夜,四處靜謐,我仍舊是呼喊求饒,可……”
“當時,我明明都聽到門外有腳步聲了,但後麵,那些腳步聲都被薑千峰給嗬斥回去了……”
話講到這裡時,薑萊整個身體顫得厲害。
這件事,她這輩子就隻告訴過雲嘉。
她從未想過會告訴雲嘉以外的人,那件事對她傷害很大,她當時,恨不得和那個男人同歸於儘。
但今天,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情不自禁地告訴靳盛時,她想,也許是他適時給了她一個溫暖的懷抱,讓她滋生了些勇氣。
她的情緒,靳盛時全然看到眼裡。
能感受到她內心的掙紮和苦痛,靳盛時不忍心她繼續把話說完,他抬手將人拉進懷裡。
一手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另外一手則是輕揉著她的發頂,不同以往的冷漠無情,這回,他眸底儘然是柔柔的情緒,“你難受,我們就不說。”
可薑萊卻在他懷裡搖頭,“……得說。”
就因為這件事讓她痛苦記了這麼多年,所以,她才更得說,才更得努力地克服。
每回憶一遍當時的情景,她便得多受一次苦痛折磨,那種痛,遍布身心各處。
很痛,但她能忍得住。
“那時我才知道,原來當晚一切,是薑千峰默許的,那一刻,我幾乎忘記了思考,掄起手邊的剪刀便往那個男人身下刺,我那一刺,男人發出了尖叫聲,你說奇怪不奇怪,我在喊救命的時候,無人在意,可那個男人一聲尖叫,把整個薑家的人都引了進來,當時,他們衝進來的時候,薑千峰什麼都沒問,直接甩了我一巴掌。”
“後來,醫生來了,經檢查,那個男人廢掉了,男人的家人趕來後,說要把我送進監獄,我當時很樂意的,恨不得脫離苦海,但薑千峰卻不願意了,你知道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