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陳烈,許冬冬愣了一下,接著目光便被陳烈手上的鬆雞吸引了。
畢竟這時候距離那三年還不遠,就算是知青每天也隻有二分菜錢。
葷腥更是大半年沒嘗過了,上次知青們開葷還是村裡殺了頭豬,給他們分了一些肉。
而許冬冬作為女孩子也沒吃到幾口,多數都被男知青們吃了。
“許知青。”
陳烈按捺著心中的激動,平靜的打了個招呼。
“陳烈,我聽說你受傷了,怎麼還跑到山裡去?”
許冬冬好不容易把視線從陳烈手上的鬆雞身上挪開,關心的問道。
“閒著沒事就去山裡轉了轉。”
陳烈正琢磨怎麼邀請許冬冬到自己家改善夥食。
他其實非常喜歡許冬冬,畢竟上一世她把自己帶回到知青的宿舍,還擠出自己的口糧給他。
不知不覺間他早就喜歡上了許冬冬。
“許知青,你在村口乾什麼?”
聽到陳烈的話,許冬冬蒼白的臉頰上浮現出一絲嫣紅。
“等家裡人寄信。”
像許冬冬這種家人在城市裡的知青每個月都會有信件,當然包裹裡也不隻是信,還有城裡的各種物資。
許多知青就是等這幾天,把家人寄來的東西換成手邊急缺的物資。
這是所有人都默認的規則。
“那不著急,先去我家坐會兒,家裡跟村長家近,一會兒吃完飯你再去拿。”
陳烈熱情道。
他可不想讓許冬冬一個人在雪地裡等著,萬一有哪個畜生心生歹念怎麼辦。
白月光要自己守護。
麵對陳烈的邀請許冬冬遲疑了一下,看是看到陳烈真摯青澀的臉龐忍不住點了頭。
等陳烈帶著許冬冬回到家的時候,老屋已經被母親和妹妹收拾的煥然一新。
之前漏風的窗戶也被木板釘上了,等哪天去供銷社重新買來牛皮紙糊上。
火炕滾熱,妹妹正在炕上鋪棉被。
“許知青!”
李春紅平時沒少給知青們幫忙,畢竟要這些城裡孩子下地乾活不亞於一場硬仗。
所以認識許冬冬。
“李大嬸!”
許冬冬比陳烈大一歲,第一次來陳家還抹不開麵子。
而陳月月一眼就看到了陳烈手中的鬆雞。
“呀!這麼大一隻!”
“哥!你真厲害!”
陳月月蹦下地,頂著紅撲撲的小臉蛋湊上前摸了摸鬆雞蓬鬆的羽毛,發出驚歎。
看到妹妹現在的表現,陳烈不由自主想到了自己小時候,也是這樣撫摸父親帶回來的獵物。
“許知青,你先坐,我去做飯。”
這會兒已經四點多了,現在農村人一天兩頓飯。
所以晚飯吃的早。
外麵天色已經昏暗下來。
“一會兒吃完飯,我送你去村長家拿信,然後再回宿舍。”
陳烈十分自然地說道,沒有給許冬冬任何離開的借口。
接著便拎著鬆雞坐到老屋門口開始褪毛。
老屋的院子都是木籬笆,外麵的人能很清楚看到院子裡的人在乾什麼。
此時外麵晃蕩著一個帶著匪氣的身影。
正是陳烈繼父馬躍進。
分家之後今晚他用家裡的糧食美美做了一頓,本來想看看李春紅和陳烈餓肚子的樣子。
然而,當他伸長著脖子瞄著院子時,恰好看到陳烈拎著鬆雞走到院子裡。
瞬間兩眼放光。
接著一腳踢開院子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