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來的東西很快便卸完了,趙大海他們又幫著布置了一下,陳烈家立刻煥然一新,幾乎所有的物品都換成了新的。
陳烈家的土坯房雖然簡陋,但因為添置了新物件,一下子有了生氣。
嶄新的棉被疊得整整齊齊地放在炕上,鮮豔的花色在昏暗的屋子裡格外醒目。
新買的搪瓷盆、暖水壺在牆角一字排開,泛著亮光。就連屋頂上,也新糊了一層報紙,看著乾淨整潔了許多。
乾完活,陳烈幾人圍坐在炕桌周圍聊天,炕桌上擺著李春紅剛做好的幾個菜,屋內香氣撲鼻。
“烈子,你跟俺說說,你咋把那熊瞎子弄死的?俺咋就那麼不信呢?那玩意兒可是厲害的緊啊!”林憶苦夾了一塊排骨,邊啃邊問,語氣裡滿是好奇。
陳烈笑了笑,沒多說,隻是輕描淡寫地說了句“運氣好。”
小王一聽,立馬接過話茬,繪聲繪色地描述起來“憶苦哥,你是沒看見,那熊瞎子跟小山似的,站起來老高!烈子當時就抄起家夥……”
他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著,仿佛身臨其境,“一槍!直接從眼睛裡打進去了!那熊瞎子‘轟’的一聲就倒下了!”
李二狗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可不是咋地!俺當時都嚇傻了!就烈子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比那熊瞎子還嚇人!”
林憶苦聽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對陳烈豎起了大拇指“行啊,烈子!真人不露相啊!俺剛見你,還覺得你細皮嫩肉的,沒想到這麼厲害!”
趙大海也跟著誇讚“烈子這小子,從小就膽大心細,是個好苗子!”
陳烈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大海哥,你過獎了,都是運氣好。”
幾人又聊了幾句家常,林憶苦忽然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你們聽說了嗎?最近林子裡不太平……”
趙大海、小王和李二狗都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
林憶苦湊近了一些,聲音更低了“聽說,咱們這兒來了一批偷獵的,經常在林子裡偷打獵物,好像打了不少,都驚動公安了!”
陳烈心裡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轉頭看向趙大海“大海哥,這是怎麼回事?”
趙大海歎了口氣,低聲解釋道“國家的法律嚴了,現在除了我們這些正式的獵人,其他人不能隨便打獵,否則就是犯法。那些偷獵的,都是些亡命之徒,為了錢啥都乾得出來。”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烈子,你可得小心點,彆惹上他們。”
陳烈默默地點了點頭,心裡卻翻起了驚濤駭浪。
他隱約覺得,這件事似乎並不簡單。
“我知道了。”
陳烈沉聲說道,眉頭緊鎖,心裡像壓了塊石頭。
動物保護法越來越嚴,打獵這條路走不長久。
“烈子,你也彆太擔心,”林憶苦吐出一口煙圈,“這陣風頭過了就好了。公安也就是做做樣子,還能真把咱們這些靠山吃山的抓起來不成?”
“憶苦,話不能這麼說。”趙大海嚴肅地搖搖頭,“國家現在重視保護野生動物,咱們也得跟著國家的政策走。打獵是祖上傳下來的本事,但也不能一直靠這個。得想想彆的出路。”
小王和李二狗也跟著點頭,他們雖然沒讀過多少書,但也明白趙大海的意思。
“大海哥說得對,”陳烈附和道,“打獵隻是權宜之計,不能一直靠這個。”
他心裡盤算著,得儘快找到其他的賺錢門路,不能讓家人一直過著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