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陳烈和許冬冬回到自己家,一盞昏黃的煤油燈在屋裡投下斑駁的光影。
許冬冬坐在床邊,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像一朵被雨打濕的花,蔫蔫的。
陳烈知道她是因為李春紅的態度而心情低落,便走到她身邊,輕輕摟住她的肩膀“冬冬,彆擔心,媽隻是一時沒想通,等她慢慢消化一下,會理解你的。”
許冬冬抬起頭,眼眶微微泛紅“烈子,你說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媽說的也對,我現在懷著孩子,應該以孩子為重……”
陳烈心疼地撫摸著她的頭發“傻瓜,說什麼傻話呢!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人生目標的權利,你想去考大學,這是好事,我全力支持你!媽那邊,我會慢慢做她工作的,你彆給自己太大壓力。”
許冬冬依偎在陳烈的懷裡,感受著他溫暖的懷抱和堅定的話語,心裡像是灌了蜜一樣甜,所有的不安和焦慮都煙消雲散。
她抬起頭,眼角還帶著淚光,卻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烈子,謝謝你!”
陳烈看著她這副模樣,心裡也軟成了一灘水,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傻丫頭,跟我還客氣什麼!你是我的妻子,我當然要支持你!”
第二天清晨,薄薄的晨霧籠罩著整個陳家坳,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的清香。
吃過早飯,陳烈便對李春紅說道“媽,把戶口本拿出來吧,我去給月月辦戶口和入學手續。”
李春紅從裡屋拿出那個藍布包著的小本子,遞給陳烈,又對許冬冬說道“冬冬,你也跟著一起去吧,把你的戶口也遷過來,省得以後麻煩。”
許冬冬點了點頭,跟著陳烈一起出了門。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一輛吉普車停在院外,趙大海從車上跳下來,咧著嘴笑道“烈子,我來接你了!”
自從趙大海開上林場的吉普車之後,趙大海幾乎天天開車來接陳烈,已經成了雷打不動的習慣,陳烈也習慣了。
陳烈和許冬冬上了車,吉普車沿著坑窪不平的土路緩緩駛向縣城。
路過村口時,看到磚廠的工地上,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
幾十個村民正揮汗如雨地搬運磚坯,機器的轟鳴聲響徹整個山穀。
村長站在一旁,手裡拿著一個煙袋鍋子,正和幾個村民說著什麼。
看到趙大海的車,村長連忙迎了上來,臉上堆滿了笑容“烈子,你這幾天忙啥呢?也不見你人影。”
陳烈停下車,笑著說道“村長,最近事情比較多,皮革廠的事下來了,我正忙著跑手續呢。還有月月也要去縣裡上學,得給她辦戶口。事情都趕到一塊了。”
村長深深吸了口煙,緩緩吐出煙圈,眯著眼說道“烈子啊,這磚廠再有個把月就能徹底完工了,到時候咱們村可就真要改頭換麵了!對了,你上次說的那個劉守仁的事兒,可彆忘了去說說,咱們這磚廠還指望他呢!”
陳烈點點頭“放心吧村長,這事兒我記著呢。”
告彆村長,吉普車繼續向前駛去。
車內,趙大海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撓了撓頭,欲言又止。
“大海,有啥事就說吧,吞吞吐吐的像個娘們兒似的。”陳烈笑著打趣道。
趙大海乾咳一聲,說道“烈子,我昨天又去找劉守仁了,跟他提了搬到陳家坳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