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在床上,陳烈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
滿腦子都是劉三兒的事兒。
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不行,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
明天,天一亮,他就去找村長,問個清楚。
他倒要看看,這背後到底是誰在搗鬼!
陳烈心裡暗暗下了決心。
他翻了個身,強迫自己閉上眼睛。
可腦子裡,還是亂糟糟的。
劉三兒那張憨厚老實的臉,不斷地在他眼前浮現。
平日裡,劉三兒在村裡,雖然是個受氣包,但為人還算本分。
村裡人看他可憐,也經常幫襯他。
他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在這麼關鍵的時候背後捅刀子。
難道……他不想在陳家坳住了?
陳烈這一晚上,幾乎是睜著眼睛到天亮。
腦子裡像放電影一樣,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旁邊炕上的許冬冬也沒好到哪兒去,呼吸雖然平穩,但陳烈知道,她肯定也沒睡實,估計也是被這事兒給鬨的。
兩人都心照不宣地熬著,直到窗戶紙泛起了魚肚白,才迷迷糊糊地眯了一會兒。
天剛蒙蒙亮,陳烈就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他輕手輕腳地下了炕,生怕吵醒了許冬冬。
可剛一穿鞋,就聽見許冬冬在背後輕聲問了句“起來了?”
陳烈回過頭,見許冬冬也坐了起來,正揉著惺忪的睡眼,眼神裡帶著一絲擔憂。
“嗯,你再睡會兒吧。”陳烈壓低聲音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歉意。
許冬冬搖了搖頭,沒說話,也跟著下了炕。
陳烈知道她是擔心自己,也沒再說什麼,簡單洗了把臉,連早飯都沒顧上吃,就匆匆出了門。
一路小跑著來到了村長家。
院子裡,村長正蹲在地上,拿著個小鏟子侍弄著幾盆花草。
聽到動靜,村長抬起頭,見是陳烈,有些詫異地問道“烈子?這麼早,有啥事兒?”
陳烈也顧不上寒暄,開門見山地問道“叔,我媽說,劉三兒和他表哥要把磚廠的股份給賣了,這事兒,是真的嗎?”
他緊緊地盯著村長的眼睛,生怕錯過任何一絲表情變化。
村長手裡的動作一頓,放下小鏟子,緩緩站起身來。
他沒有直接回答陳烈的問題,而是歎了口氣,說道“烈子,你先進屋,進屋再說。”
陳烈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
村長這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