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幕差點將她的下巴驚掉。
隻見攤位處用鐵鉤吊起兩頭健壯肉厚的野豬,李觀棋手持一把寒光閃閃的大刀,從頸部的地方刺進。
順著肋骨間的空處一路向下曲折延申,刀刃所到之處,皆如打蠟塗油般絲滑無比。
整個過程沒有半點雜音,豬血順著端口快速滴落,準確無誤的灌進木桶。
不一會的功夫便將一頭三百斤重的野豬切割完畢。
“李大郎好刀工啊!”
“這手法,簡直比經常殺豬的老屠夫還要熟練。”
人群忍不住發出一聲讚歎,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場展覽。
事實上,李觀棋並不擅長殺豬,他擅長的是殺人。
精準與否,就是屠宰和手術的區彆。
他便是如此。
刀刺進什麼地方能一擊斃命,力度多大能不致死,怎麼截肢才能保命。
如此種種,早已輕車熟路,所以切割豬肉時才行雲流水。
“兩斤豬肉,收好。”
切割好以後,孫紹拿著過秤,李笙兒接過賣肉人的銅板後,都會耐心的過兩遍數。
“又是大蟲又是狼的,現在連野豬都打到,這小子運氣怎麼就那麼好!”
王春蘭咬著牙道。
看見白花花的銀子落進三人口袋,又看著案板上亮紅鮮嫩的豬肉,心裡彆提有多羨慕!
“娘,這裡好多肉,我們買些回家吧。”
李樹口水都快流了出來。
“還用你說?”
王春蘭沒好氣道。
自從李峰接連挨了兩頓揍,一直都臥床不起。
再加上賠了九兩八錢的租金,暫時又斷了收入,每天都是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沒辦法,她隻好從公婆那裡搜刮出十個銅板,打算出來買點豬肉改善改善夥食。
“哎喲,這不大侄子嗎,幾天沒見,又長高了不少。”
王春蘭一改囂張的作態,滿麵堆笑地走上前。
“有事?”
李觀棋瞥了一眼來人,冷淡道。
王春蘭惺惺作態道“沈大嫂身體還好吧,我還說買點補品過去看看她呢。”
李觀棋麵無表情,依舊問道“有事?”
王春蘭怔住,笑嗬嗬道“你三叔躺在床上好幾天了,我這不是出來買點豬肉給他補補身子。”
“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上哪買不是買,就當照顧你生意了。”
還不等李觀棋開口,李笙兒冷著小臉道“你是壞人,我家豬肉不賣給你!”
王春蘭尷尬道“小笙兒,怎麼跟嬸母說話呢。”
“對,來者是客。”李觀棋玩味笑道,“你想要多少豬肉?”
見感情牌奏效,王春蘭滿麵春風“還是大侄子懂事,我也不多買,隨便來兩斤裡脊肉就行了。”
“還有啊,咱們這血濃於水的關係,不能也賣我三十文吧。”
“當然。”
李觀棋微微一笑,伸出五個手指。
“五文?”
這個數字大。大出乎了王春蘭的意料,急忙說道,“好好好,快幫我裝兩斤!”
李觀棋搖了搖頭“你理解錯我的意思了,你買的話,五十文一斤。”
“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