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孫紹倒吸口涼氣,不由得想昨晚發生的怪事,皺著眉道,“大晚上的,你小子說話能不能彆這麼瘮人!”
“你以為我在嚇你啊?”王權繼續道,“輕功再好的飛賊,也不是無孔不入,那王寡婦門窗都是反鎖,飛賊如何進得,而且偷的還是她枕頭底下壓著的鴛鴦肚兜。”
“神不知鬼不覺,你細品。”
孫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直娘賊,難不成真有臟東西?”
“子不語,怪力亂神,彆想這些沒用的,那飛賊還藏在城中,晚上加點小心就是。”
李觀棋想了想又吩咐道,“對了,阿青的傷還沒好利落,你今晚就住在肉鋪,也好有個照應。”
“得嘞。”
已有兩天沒給母親拿過藥,所以離開肉鋪後,李觀棋先去了趟藥房,回家以後做飯煎藥,忙完已過戌時。
他背起大刀,手中提著連弩,閃身出了大門,朝著進山的方向沒走兩步,遠遠便瞧見一黑衣束腰的少女站在樹下,似乎等候多時。
“你怎麼在這?”
李觀棋頗感意外。
蘇雲雪俏皮笑道“你嘴上說著先不打獵,但走時卻拿走了一支連弩,真當本姑娘沒瞧見麼。”
李觀棋勸道“我此番進山非比尋常,你還是不要跟著的好。”
“打些野兔山雀的本姑娘還瞧不上呢。”蘇雲雪執拗道,“怎麼樣,是不是去找上次傷了阿青姑娘的猛獸,你還沒告訴我是啥呢。”
李觀棋麵無表情道“熊瞎子。”
……
陰雲密布,四寂無聲。
越往山上走,刺骨的寒風也就更加肆虐,吹得人眼睛都快睜不開。
蘇雲雪臉頰紅潤,美眸時不時地向四處張望,一顆心臟緊張的“砰砰”亂跳。
她沒有見過熊瞎子,但卻在說書人的口中聽到過。
熊瞎子皮糙肉厚,性情暴虐,而且它不喜歡吃死肉,逮到獵物整個生吞活剝,先吃一半,剩下的留著慢慢吃。
她腦海中驀然出現一個畫麵自己被熊瞎子抓進洞穴,右臉已經被啃掉大半,左臉的眼珠子卻依舊在軲轆打轉。
正想著,李觀棋忽然停住了腳步。
“到了?”
蘇雲雪口咽香沫。
李觀棋道“還沒。”
蘇雲雪白眼道“那你好端端地停下來乾什麼?”
“等。”
“等什麼,難不成還有人給你報信不成。”
“成”字剛落,一通體白毛,身高八尺的龐然大物從樹梢落下。
“鬼啊!”
蘇雲雪大叫一聲,嬌小的身軀整個貼在李觀棋身上,雪白雙臂摟過他的脖頸,一整個正掛金鉤。
“人菜癮大。”李觀棋嘀咕一聲,“這位猿兄是我的朋友,沒有惡意,快從我的身上下去。”
“咳咳。”
蘇雲雪尷尬的咳嗽兩聲,盈盈雙目止不住地打量著這頭白毛巨猿,內心說不出的震驚。
李觀棋道“猿兄,可找到那熊瞎子的巢穴了?”
巨猿不語,長臂彎曲,招了招手。
李觀棋兩人跟在它身後,穿過山林,又沿著下山的路走了二三裡。
那巨猿隨即停住,抬起下巴頂了頂西南方向。
李觀棋循著他指示的方向看去,赫然瞧見一個半圓形的洞穴。
慘淡的月光透過烏雲,照在了一層臥倒狀的黑影身上。
那黑影又寬又長,隻是看著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終於找到了。”
李觀棋心頭一喜,手中的寒刃已經饑餓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