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夫人看著謝鬆寒維護溫言的樣子,心中有些驚訝。她知道謝鬆寒一向做事穩妥,既然他說要等,那就等等看也無妨。
房間裡的氣氛頓時變得詭異起來。
溫言感覺每一秒都無比漫長,她擔心謝舒畫和溫婉寧已經把文鳳藏起來了,如果找不到文鳳,那她之前的解釋就都成了空談。
她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但她藏在衣袖下的手還是止不住地顫抖著。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算是謝鬆寒手底下的人來了,估計也不能還她一個清白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過了能有半個多小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房間裡的寂靜。
謝鬆寒手底下的人匆匆趕來,進屋先敬了個標準的軍禮,然後伏在謝鬆寒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
溫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緊張地盯著謝鬆寒,試圖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麼。
謝鬆寒聽完彙報,臉色驟變,眼底明顯閃過一絲慍色。
他猛地轉頭,目光如炬般射向溫婉寧和謝舒畫,那眼神淩厲得仿佛能將她們洞穿。
“辛苦了。”謝鬆寒擺了擺手,語氣低沉。
來的小兵立刻敬禮,然後轉身迅速離開了房間。
謝鬆寒的目光再次落到跪在地上的男人身上,語氣冰冷得沒有溫度“李管家,把他扔出去。”
李管家應聲上前,毫不客氣地將男人拖了出去。
男人還在哭喊著,聲音卻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門外。
謝舒畫見狀,急得跳腳“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憑什麼把人扔出去?他可是證人!”
“證人?”謝鬆寒冷笑一聲,“一個被收買的假證人,有什麼資格待在這裡?”
謝老爺也沉不住氣了,他重重地咳嗽了一聲“鬆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總要跟我們說清楚吧。”
謝鬆寒這才緩緩開口“我已經派人去調查了,招待所裡確實住著一個年輕姑娘,而且這姑娘說的和溫言說的彆無二致,至於這個男人。”
謝鬆寒頓了頓,目光掃過溫婉寧和謝舒畫,“完全就是個冒牌貨,至於他是從哪兒來的,我就不多說了。”
溫言聽到這裡,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看樣子,謝舒畫和溫婉寧的計劃並不周密,隻想著栽贓陷害,卻沒想到謝鬆寒會突然回來,並且派人去調查,讓她們的謊言不攻自破。
謝老爺也是個聰明人,一聽這話就明白了謝鬆寒話裡話外的意思,臉色頓時陰沉下來,看向謝舒畫的目光充滿了不滿。
溫婉寧的反應比謝舒畫要快一些,她立刻指著地上已經被拖出去的男人,大聲說道“都是這個男人蒙蔽了我們,幸好謝大哥明察秋毫,調查清楚了,不然就冤枉了溫言。”
“真是太可怕了!”
溫言知道,隻要這件事有謝舒畫參與,謝鬆寒就不可能真的打破砂鍋問到底,畢竟謝舒畫是謝家的養女,謝鬆寒也要給謝夫人留些麵子。
謝夫人見狀,趕緊走到溫言身邊,親切地拉起她的手,一臉心疼地說道“言言,你受委屈了,以後這樣的事情絕不會再在謝家發生了。”
謝夫人給了台階,溫言自然知道要順著台階下。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柔聲說道“媽,我沒事。”
想要這一輩子順遂,就要懂得得饒人處且饒人。
溫婉寧見事情已經無法挽回,隻能悻悻地閉上了嘴。
謝舒畫則是一臉不甘,卻也不敢再說什麼。謝鬆寒揮手示意謝老爺和謝夫人先回房休息,待二老離開,房間裡隻剩下他和溫言時,他才緩緩開口“你為什麼不跟夜校的人透露你是部隊家屬?”
溫言愣了一下,謝鬆寒竟然知道這件事。
“我還沒決定要不要去夜校,所以就沒聲張。”她低聲解釋,語氣略帶遲疑,“我隻是想做一個普通的學生。”
謝鬆寒聽到這話,忍不住輕笑出聲。
“普通的學生?第一天就去把夜校的小姑娘帶走,這還不夠高調?”
溫言猛地抬起頭,對上謝鬆寒深邃的目光,急切地解釋“不是的,不是我想張揚,是文鳳太可憐了。我們都是從鄉下來到城市的,如果我見死不救,豈不是太冷漠了?”
她咬了咬嘴唇,語氣裡帶著委屈。
謝鬆寒看著她焦急的模樣,神色緩和了些。
“我不是埋怨你多管閒事,隻是擔心你。你也是個姑娘家,幸好是把人帶出來了,要是沒帶出來,你自己也很危險。”
溫言知道謝鬆寒說的沒錯,她當時完全是一時衝動,並沒有想過後果。
“你下一步準備怎麼做?”謝鬆寒打破了沉默,“總不能一直讓文鳳住在招待所吧?”
她搖了搖頭,低聲說“我還沒想好。”
謝鬆寒看著她迷茫的眼神,心中歎了口氣。
這姑娘,還是太單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