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謝鬆寒語氣更冷了幾分,“一個精神狀態不穩定的人,你帶她出去走走?萬一出了什麼事,你負責得起嗎?”
謝舒畫被謝鬆寒逼人的氣勢嚇得不敢說話,她低著頭,咬著嘴唇,眼淚又開始在眼眶裡打轉。
她心裡恨極了溫言,如果不是溫言,哥哥就不會這樣質問她。
謝鬆寒看著謝舒畫這副模樣,心中已經明白了大概。
他揉了揉眉心,語氣疲憊地說“舒畫,你回自己的帳篷去,不要再惹事了。要是再讓我知道你無理取鬨,就立刻回謝家去。”
謝舒畫狠狠地瞪了溫言一眼,猛地站起身,轉身跑出了帳篷。
帳篷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謝老爺和謝夫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
他們原本是來看看謝鬆寒情況怎麼樣。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們也不好繼續待下去,隻能讓楊輝把他們先送回去了。
“我聽說前線的情況很嚴重,很多傷員都還沒來得及轉移,我想去前線幫忙。”溫言轉頭看向謝鬆寒,輕聲說道。
謝鬆寒有些驚訝地看向溫言。
他知道溫言這段時間在醫療帳篷裡儘心儘力地照顧傷員,對待喜紅也如同親人一般。
但是前線的情況更加複雜和危險,他擔心溫言一個女孩子吃不消。
“前線的情況很複雜,你一個女孩子不方便。”謝鬆寒皺眉說道。
“我知道前線很危險,但我相信我可以的。”溫言打斷了謝鬆寒的話,“這些天我在醫療帳篷裡學到了很多東西,我可以幫忙處理一些簡單的傷口,也可以照顧傷員。而且,我年輕,體力好,可以做一些搬運的工作。”
謝鬆寒知道溫言是真的想要幫忙,而不是一時衝動。
他輕聲問道“你身體怎麼樣?能扛得住嗎?不要逞強。”
溫言笑了笑,語氣輕鬆地說“我沒事。”
她眼神裡的光,讓謝鬆寒恍惚間看到了戰場上的戰士。
“好,你跟我來。”謝鬆寒最終還是答應了。
謝舒畫一直在帳篷外等著,並沒有離開,她一聽謝鬆寒同意溫言去前線,立刻說道“哥哥,我也要去。”
她絕對不能放任溫言和謝鬆寒單獨相處,否則她在這個家還有什麼地位可言?
謝鬆寒臉色一沉,語氣強硬“胡鬨,前線是玩耍的地方嗎?你給我老老實實在後方待著,等洪水退了再回去。”
謝舒畫不甘心地跺了跺腳,狠狠地瞪了溫言一眼,卻不敢再反駁謝鬆寒。
……
前往前線的路,比想象中還要難走。
泥濘不堪的道路,隨時可能坍塌的堤壩,讓人每走一步都心驚膽戰。
溫言這才明白,謝鬆寒腿上的淤青是怎麼來的。
他坐在特製的輪椅上,由警衛員推著前進,每一次顛簸,都讓她看得心驚肉跳。
抵達前線時,已經是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