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同誌,首長被困在洪水裡了,需要緊急救援!”楊輝語氣焦急,額頭上滿是汗水。
溫言臉色一變“快!送我去。”
她顧不上楊輝的阻攔,催促他開車。
謝鬆寒的雙腿本來就因為這次的水災延緩了救治,現在又在水裡泡了這麼長時間,就算他身強體健也未必能堅持得了。
溫言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了現場。
此時謝鬆寒已經被救了出來,臉色蒼白,渾身濕透,躺在擔架上,還沒有蘇醒。
溫言跪在擔架旁,手指輕觸謝鬆寒的額頭,滾燙的溫度讓她心頭一緊。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解開謝鬆寒濕透的衣衫,開始檢查他的身體狀況。
觸目驚心的淤青和擦傷遍布他的胸背,溫言的手指微微顫抖,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
謝鬆寒的雙腿,原本就因為舊傷蒼白無力,此刻更是腫脹得厲害,泛著不自然的青紫。
溫言以為自己早已練就了鐵石心腸,可麵對謝鬆寒此刻的虛弱,她才發現,自己偽裝的堅強不堪一擊。
她小心翼翼地處理著謝鬆寒的傷口,動作輕柔地仿佛在嗬護一件珍貴的瓷器。
“溫同誌,首長的情況看起來很嚴重!”楊輝在一旁焦急地問道,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上滾落,“要不要現在就把他送回市裡的醫院?”
溫言搖了搖頭,聲音有些沙啞“現在不宜移動,他的雙腿經不起顛簸。我已經給他喂了退燒藥和消炎藥,今晚先觀察一下,如果明天早上情況還沒有好轉,再考慮送他回去。”
楊輝點點頭,看著溫言忙碌的身影,心中充滿了敬佩。
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在危急關頭卻展現出了驚人的冷靜和果斷。
夜深了,帳篷裡隻有一盞昏黃的油燈發出微弱的光芒。
溫言坐在謝鬆寒的床邊,一刻也不敢放鬆地守著他。
疲憊讓她眼皮沉重,但她不敢閉眼,生怕錯過謝鬆寒的任何一絲動靜。
謝鬆寒在昏迷中感到一陣陣舒適的暖意,一雙柔軟的手在他身上輕輕移動,仿佛帶著某種神奇的魔力,撫平他身體的疼痛。
這種感覺很熟悉,也很安心,讓他不自覺地陷入了更深的睡眠。
不知過了多久,謝鬆寒的眼皮微微顫動,意識逐漸清醒。
他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溫柔的側臉。
溫言趴在他的床邊,睡著了。
她長長的睫毛在燈光下投下一片陰影,臉頰上帶著一絲疲憊,卻依然美麗動人。
謝鬆寒的心底湧起一股暖流,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溫言的鼻尖。
溫言猛地驚醒,抬頭就對上了謝鬆寒深邃的目光。
她一整夜都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一點風吹草動都會驚醒她。
溫言伸出手摸了摸謝鬆寒的額頭,確定滾燙的溫度已經褪去,終於退燒了,她懸著的心這才落回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