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溫言走出,裙擺輕曳。
月白旗袍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身,薔薇刺繡點綴其間,像月光下盛開的花,清冷又明豔。
謝鬆寒抬眸,目光停駐。
李姐繞著溫言轉了一圈,嘖嘖稱讚“瞧瞧,這身段,這氣質,活脫脫畫裡走出來的!溫小姐,您穿什麼都好看,是直接選這件成衣,還是單獨定製一件?”
謝鬆寒放下手中的茶盞,緩緩開口“定製吧。”
他看向溫言,目光柔和“喜歡什麼花樣,自己選。家宴還有些時日,加急做,時間足夠。”
溫言垂眸思索,指尖輕撫過旗袍上的薔薇,最終搖了搖頭“花朵雖美,但我想換成翠竹。”
李姐一愣,有些惋惜“翠竹?也好,但未免太素淨了些。您這般容貌,該配些更豔麗的花色才對。”
溫言還未回應,謝鬆寒已驅動輪椅靠近,沉聲道“就按她說的做。”
他抬眼,目光掃過李姐,落在溫言身上“她像竹,纖細卻堅韌。”
李姐不再多言“好,好,都聽您的。”
“鬆寒哥,你們也在這兒啊!”
清脆的聲音突兀響起,謝舒畫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臉上掛著甜膩的笑容。
她快步走近,目光在溫言身上掃過,閃過嫉妒。
“真巧,我正想來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旗袍呢。”謝舒畫挽住謝鬆寒的胳膊,撒嬌道,“鬆寒哥,你也幫我挑一件好不好?”
謝鬆寒眉頭微蹙,語氣淡淡“自己看。”
謝舒畫卻不依不饒,拉著謝鬆寒的袖子搖晃“鬆寒哥,你就幫我看看嘛,我眼光哪有你好?”
謝鬆寒被她纏得無奈,隨手指了一件粉色旗袍“那件吧,月白銀線繡,還算精致。”
謝舒畫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好,就這件。”
她轉頭看向溫言,故作驚訝地問“溫言,你怎麼兩手空空?沒選到喜歡的嗎?”
溫言不等謝鬆寒開口,搶先答道“沒有特彆中意的,想再去彆家看看。”
謝舒畫得意一笑,等李姐包裝好之後,拎著幾個精致的購物袋,步履輕盈地走了出去。
謝鬆寒看著溫言,問“為何不說定製?”
溫言抬眸,語氣平淡“她處處要強,若知我定製,恐又生事端。家宴將至,何必節外生枝?”
“大庭廣眾之下,你願看她撒潑耍賴?”
謝鬆寒一時語塞。
溫言繼續說“李姐店中人手本就不足,兩人皆定製,徒增煩擾。更何況,那件成衣她亦喜愛,價值不菲,不算虧待。”
謝鬆寒望著她,眸色漸深,終是頷首“你思慮周全。”
謝家公館,燈火通明。
謝舒畫一進門,便迫不及待地展示新得的旗袍,聲音嬌俏“媽,你看這旗袍,料子多好,繡工多精細!鬆寒哥親自替我挑的!”
謝夫人淡淡掃了一眼,隻嗯了一聲,誇了句“還算入眼。”
她轉頭看向溫言,目光關切“怎的兩手空空?沒挑到中意的?”
溫言上前一步,輕聲道“已經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