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伽南回到公寓,當晚就發起了高燒。
她估計是今晚在昆騰樓下等車的時候,被地麵蒸發的暑氣影響了。
之前本來感冒就沒好全,斷斷續續身體還有點虛,再加上這段時間忙碌,休息也不夠,一下子又複發。
李若若回來時已經十二點,那時候溫伽南躺在床上,燒到三十九度八,人都迷迷糊糊的。
得知情況,李若若假意關心兩句,就跑回自己房間。
她跟陳玲住一個房間,陳玲忙著照顧溫伽南,她自己又躲在房間裡跟人打電話。
這次溫伽南的情況比較嚴重,燒了一整晚,第二天早上直接起不來。
陳玲看不下去,強硬讓溫伽南休息一天,她代替主持工作。
溫伽南沒辦法,隻能同意。
中午陳玲給她煮了排骨山藥小米粥。
吃完,她們就去昆騰了。
不出意外的話,等這周忙完,她們就可以準備打道回府了,後續的工作都可以在線上進行,所以現在確實到了關鍵時候。
就是在這種關鍵時候,溫伽南就這樣倒下,她躺在床上,心中哀嚎一萬遍。
不過好歹休息吃藥之後,她的情況在慢慢恢複,相信明天就能正常工作了。
下午,接到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號碼時,溫伽南正躺在床上跟進項目細節。
手機振動,她隨意瞥了眼,那瞬間就怔住了。
那種闊彆多年,卻深深烙印在骨骼裡的恐懼與焦慮,頃刻間如潮水般湧了上來,將她團團包裹。
密不透風,仿佛不想讓她得到呼吸的空間與機會。
那個電話像催命符,響了一遍,兩遍,非要她接不可。
溫伽南的瞳孔漸漸聚焦,瞠大,回過神意識到自己下意識憋住了呼吸,差點兒窒息而亡。
她定了定神,才決定接。
約好的茶室在市區外圍,周圍是靜謐的,這塊做的都是高檔餐飲,服務的也是講究的客人。
溫伽南走進去,被茶室裡穿著旗袍,挽著發髻的侍者再往裡領,直到一個包間門口停下。
侍者敲門的時候,像是敲在溫伽南的心坎上。
門打開,溫伽南深深吸了口氣,鬆開了緊抓著挎包帶子的手,走進去。
看到包間裡隻有茶藝師,溫伽南是詫異的,轉念想到那人的作風姿態,便又覺得合情合理。
溫伽南坐了會,聽到腳步聲,差點想要站起來,想到什麼,又停下了。
門再次打開,走進來一名嚴肅不苟的中年女人,裝束整齊潔淨,透著知識分子的清貴與上位者的莊重,頭發統統梳到腦後挽起來,那雙犀利的眸子仿佛什麼都能看透,不容彆人隨意親近。
看到溫伽南,中年女人略略一頓,旋即走上前,坐下。
雖然來遲了,可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抱歉,神氣十足的主人姿態。
溫伽南看著她,麵上冷靜自持。
“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找你。”
中年女人抬手讓侍者出去,將衝煮茶水的茶藝師當做透明,開口便是高高在上的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