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顧銘夜已經從駕駛室出來,遲遲不見秦沁下來,便走過來詢問。
秦沁沒有理會他,忍下心口徹骨的疼痛,下車,直接朝彆墅內走去。
這態度,分明是對他赤裸裸明晃晃的無視。
顧銘夜覺得她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長腿邁動,闊步跟上。
劉媽已經睡下,客廳亮著一盞台燈。
秦沁借著光亮直接上樓,可剛剛在二樓臥室外站定,準備開門,手腕倏地落下一個力道!
頃刻間,她便被帶著整個人抵在了房門上。
兩人之間的空隙不足一拳。
男人堅硬的胸膛內,心跳聲怦然,清晰落在秦沁耳內,聽起來像是動了氣。
“你到底想鬨到什麼時候?”
說話時,男人垂著頭,略顯粗悶的呼吸落在她的頭頂,語氣淩然。
秦沁緊緊攥著掌心內那枚珍珠耳飾,抬頭與他對視,目光不閃不避,氣勢更是不矮他半截。
終於,她啟唇,一開口,嗓音沙啞發澀
“我鬨?顧銘夜,你看看清楚,到底是誰在鬨!”
說著,亮出手裡那枚珍珠耳飾。
那抹明晃晃的、潔白又瑩潤的光澤,像是利刺一樣,再次往秦沁心口紮去!
讓她今天所壓抑的全部情緒,儘數爆發!
她控訴“這就是你說的,會跟她保持邊界?對嗎?”
顧銘夜一怔,眉頭深深皺起“這是?”
看著他現在這副“裝糊塗”的樣子,秦沁唇邊溢出一絲冷笑,拳頭緊緊攥起。
沒猶豫,將耳墜往他胸口一擲!
而後推了他一把,扭頭打開房門,鑽進去後直接帶上了門,反鎖!
她後背緊緊抵著房門,顫抖著抱緊自己,緩緩蹲下身來。
任由大顆大顆眼淚從眼眶滾落,可哭著哭著,她突覺小腹和胃裡一陣難受。
想吐。
直接狂奔到了洗手間,對著馬桶乾嘔了起來。
而房門外,顧銘夜捏著手裡的那枚珍珠耳飾,想了好久,才想起來這是誰的。
眉頭緊緊皺起,握著那枚耳飾的手緊了緊。
瞳孔內浮現一抹晦澀。
當即撥通了白瀟雨的電話。
那頭很快接通,裡麵傳來白瀟雨睡意朦朧的聲音“阿夜?怎麼這麼晚了給我打電話?”
“珍珠耳飾,是你放在我車上的?”
那頭,白瀟雨裝作驚訝地道“珍珠耳飾?天呐,我剛剛回來找了好久,原來是不小心掉在你車上了。”
聞言,顧銘夜緊繃的下頜線微微鬆弛下來。
那頭又道“阿夜,聽你聲音像是在生氣?怎麼了嗎?”
“沒什麼,你休息吧。耳飾我讓李放抽空給你送去。”
說完,準備掛斷電話時,卻頓了一頓,補了一句,“不要動不該動的心思。”
而後直接切斷了電話。
抬起頭,凝著眼前那扇緊閉的門,抬起手敲了敲,裡麵沒有回應。
看了一眼腕表時間,已經很晚。
於是便邁開長腿,朝隔壁次臥走去。
這一晚,秦沁失了眠,淩晨才睡著。
雖然睡得很晚,但卻不是很沉。
淩晨六點的時候,重又醒來,或許是不想早上的時候跟顧銘夜再見麵。
她爬起來簡單梳洗一番後,就早早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