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夜其實並未真的離開,在秦沁去做清宮手術的時候,一直在醫院等著。
等到醫生宣布手術成功,他才離開。
但顧銘夜不知道的是,手術之後不久,秦沁突發高燒,伴隨出血,又緊急送了一次搶救室。
全程是蘇玲和裴南渡在外麵守著她。
等她從搶救室被推回病房之後,醫生喊了蘇玲和裴南渡去了醫生辦公室,告知兩人
“秦女士之所以會出現高燒和術後出血的情況,是由於她是很罕見的特殊體質。以後受孕恐怕會更加困難,甚至可能會終身不孕不育。”
得知這個結果,蘇玲整個人蒙在了當場。
問醫生“這個是不可逆的嗎?她還年輕,沒有生過孩子。你們就沒有彆的辦法了嗎?”
醫生搖頭“目前的醫療條件,暫時解決不了這個難題,或許以後可以讓她試試中醫,但好中醫難碰。”
……
這一切,秦沁統統不知。
“裴學長,你先回吧,我進去陪著秦沁就好。”秦沁所處的病房外,蘇玲對裴南渡道。
裴南渡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點頭“明早我再過來。”
裴南渡離開後,蘇玲推門進去。
病床上,秦沁才做過手術,狀態並不是很好,又乏又累,但看到蘇玲過來,還是勉強掀開眼皮“醫生喊你們出去說什麼了?”
蘇玲清了下嗓子,給秦沁倒了杯水“沒什麼,就叮囑了一些術後注意事項。”
說完,騰出一隻手扶著秦沁坐起來,喂她喝水。
是了,蘇玲左思右想,覺得不能生育這件事,要暫時瞞著秦沁,至少要等到她身體恢複。
剛剛跟裴南渡一商量,裴南渡也認可她這樣做。
而秦沁聽到蘇玲這樣說,沒起疑,小口小口喝著水。
蘇玲看到她這樣虛弱的樣子,再聯想到她以後可能永遠失去了成為一個母親的資格,瞬間心疼的無以複加,不自覺就濕了眼眶。
將眼淚拚命咽了下去,蘇玲強顏歡笑“好了,喝完了水就好好睡一覺,休息休息,過幾天咱們就能恢複好出院了,嗯?”
感受到了友誼帶給自己的治愈能量,秦沁彎著唇瓣點點頭“好。”虛虛弱弱的模樣,惹人憐惜。
而與此同時。
“摘星庭墅”,冷清的臥室,散落一地的酒瓶。
顧銘夜敞著腿坐在沙發上,看著那張空蕩蕩的大床,心房如同缺了一角似的,空落落的疼。
滿腦子都在回蕩著,在醫院裡,秦沁說的那番話——
“……我們到此為止了。跟了你這兩年,我受夠了,現在,我要跟我真正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拿起手邊見底的紅酒瓶,扯鬆了領帶,再次給自己倒了一杯,一仰脖,儘數吞咽入腹。
他也記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杯了,明明隻是因為睡不著,想借酒精助眠,但酒精的刺激下,他的頭腦反而越來越清明。
突然,放在桌上的手機突兀響了起來。
長臂一伸,將手機撈起,看了一眼,見是白瀟雨打來。
很奇怪的是,往常,隻要是她的電話,自己都會因為擔心她出了什麼事,下意識快速接起。
但是今天、此刻、他一絲想要接聽的欲望都沒有。
甚至有些隱隱的煩躁。
直到電話自動掛斷,房間再度歸於安靜。
他捏了捏眉心,再次喝下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