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沁跟裴南渡分彆之後,就回到了公司。
雖然對裴南渡說那番話時,出發點是好的,但畢竟說了傷人心的話,一整個下午,秦沁工作時都不怎麼在狀態。
處理完關於旅遊項目的一個小問題,秦沁得以喘口氣,摁了摁眉心,腦海雜亂的思緒又開始紛飛。
不知道這個時候,顧銘夜有沒有找到顧京盛,兩人聊得怎麼樣,那件事怎麼處理的。
想到顧京盛往常看向自己時,眼底總是流露的輕蔑,秦沁的心裡就是一陣刺痛。
她雖然也承認,自己目前的能力和事業,跟顧銘夜和顧家相比,的確懸殊太大,可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這麼想極力證明自己過。
突然——
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響了起來。
秦沁接起,電話那頭,前台的聲音傳來“秦總,有個姓顧的先生找您。”
秦沁一頓,想到了是顧銘夜“請他進來吧。”
不多時,一道頎長的身影敲開了辦公室的門。
正是顧銘夜。
男人一身黑色西裝,姿容俊逸,鏡片後的那雙眼睛依舊深邃,可跟以往不同的是,此刻他看向秦沁時,眼底自然而然鍍了一層十分明顯的深情。
觸到那抹深情,秦沁眼神有些閃躲著偏到了一旁。
“還在忙嗎?”瞥到秦沁辦公桌上還亮著的電腦,他低沉著聲音問。
“剛忙完。”秦沁清了下嗓子,走到飲水機旁給顧銘夜接了杯水,遞給了他。
顧銘夜接過時,指尖不經意觸碰到了她的指腹,秦沁手指蜷了蜷,請他在沙發上坐下。
“找到顧叔叔了?”秦沁問。
顧銘夜點頭“找到了。”頓了頓,“事情跟我們猜的一樣。”
聽到這個結果,秦沁眉頭微擰,她明白,顧京盛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將自己從顧銘夜身邊替換掉。
許是為了讓秦沁放心,顧銘夜補充道“我把他手底下那家珠寶公司的管理權收回來了,這件事性質嚴重且惡劣,我不會輕易原諒他的,即便他是我爸。”
聞言,秦沁垂下了眼簾“換位思考一下,他這也是在為了你好。”
“我不接受這種好。”顧銘夜說著,語氣冷淡,“從我記事開始,父親的這個角色,他就一直是缺席的狀態。我從前不需要他這種極不靠譜的‘好’,現在也不需要。”
秦沁默然。
顧銘夜也沉默了下來,捏著手中水杯的手緊了緊,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杯壁上烙下了清晰的指痕。
片刻後,顧銘夜掀起眼簾,凝著秦沁“你之前要跟我說的事情是什麼?”
秦沁知道到了攤牌的時刻了,她清了下嗓子“我想說的是,關於裴南渡的事。”
還以為秦沁要說的是她最終要選擇跟裴南渡在一起,顧銘夜呼吸一頓,泛著柔光的眼神浮現了一絲的凝滯。
“你說。”
秦沁深深吸了口氣,與顧銘夜對視“我之前跟你說,裴南渡就是我日記本裡所寫的‘y’,這件事我騙了你。”
顧銘夜眼底的凝滯震蕩了一下“你說什麼?”
秦沁垂下頭來“沒錯,他並不是我日記本裡的‘y’,也不是我什麼初戀,更不是我喜歡了很多年的人。”
顧銘夜一向穩重自持的人,此刻錯愕的都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