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在香江彆墅舉辦。
香江彆墅,是出了名的寸土寸金,每一平方土地,都無比金貴。
更彆提,其中的樓王。
建在半山腰處,麵積之大,幾乎占據半個山頭。
但樓王,並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它對權勢的要求更高,曾經江城首富怒砸十億想要買下,依然未果。
可以說,樓王有市無價。能夠拿下它,更多的是一種身份的象征。
宴會背後的主人,不簡單。
“憐憐,”時賀林先下車,彎腰伸手,做足了紳士的派頭,“請下車。”
他長相好,天生多情的桃花眼微微下壓,風流又深情,倘若她沒有發現他的真麵目,恐怕也會被迷惑。
但現在,她腦海裡隻浮現出兩個字,虛偽。
顧霜憐穿得是一件水藍色的托尾長禮裙,波光粼粼的裙擺像流動的海水鋪落在地毯上,搖曳生姿,美得不可方物。
但相對的,過長的裙擺不便於走動,更不要提,她腳上還踩著一雙極細的高跟。
時賀林就是算準了這點,想讓她依靠著他,好扮演一對恩愛夫妻。
那她,偏不讓他如願。
顧霜憐提起裙擺,隨意將它裹在身上,水藍色的裙擺瞬間化身人魚尾巴。
她不緊不慢地伸出腳踝,細細的跟踩在地上,不偏不倚,剛剛錯開時賀林伸出的手,優雅又靈巧。
時賀林一僵,尷尬地收回手“憐憐,給我點麵子,大家都在看。”
顧霜憐放下裙擺,頭也不抬“我隻答應你來參加宴會,剩下的事,我不管。”
時賀林眉眼間閃過惱怒,剛才在醫院的那點愧疚和心疼,煙灰雲散。
憐憐太不懂事,鬨過了度,就沒意思了。
他低歎口氣,正準備去追顧霜憐,速飛老總的臉湊過來。
“顧總,你夫人怎麼把你扔下了?小夫妻吵架了?”
時賀林無奈一笑,眸中恰當好處流露出一絲寵溺“王總,好久不見。憐憐跟我鬨彆扭呢,難哄得很。”
王總眯眯眼“年輕人還是沒經驗。女人不能太慣著,哄一次冷著就行,你越低姿態,她越作。又沒什麼背景,你冷她不出一星期,保證乖乖不敢鬨了。”
原來如此……
時賀林喝了一口香檳,掩住思緒。
本來不是太大的問題,他隻不過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顧霜憐卻大驚小怪,一點麵子都不給他留。
看來,他也要強硬一回,冷她幾日。
……
沒時賀林跟著,顧霜憐輕鬆不少。
江城人都認為她是沒背景的孤女,一個個自持清高,向來看不上她,也不屑於跟她打交道,她正好樂得清閒。
今天一整天都沒吃飯,好在宴會準備的餐點水平都很高,她可以找個角落多吃一些。
顧霜憐剛要拿起一碟櫻桃鵝肝,一雙纖手狀似無意地撞過來,碟子瞬間摔到地上,清脆的聲音吸引了不少人。
“不好意思,我沒注意到,這兒裡還有一隻貪吃的小老鼠呢。”
女人捂嘴嬌笑,偏瘦的身體搖得花枝亂顫。
她嫌棄地用鞋尖,踢了下滾落的鵝肝,“時夫人,許久不見,時總的公司出了問題,也要告訴我們一聲呀。我們能幫就幫一點,要不然……淪落到在宴會吃飯,也太可憐了。”
“還讓人以為,你平時吃不飽飯呢。”
話落,周圍響起一片哄笑聲。
玩味的眼神,落在顧霜憐身上,壓低音量的議論,跟蚊子聲似的,一個勁往她耳朵裡鑽。
“嘖嘖,小市民出身的人就算有錢了,還是那麼上不了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