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王想嚎叫,但下顎脫落,它滾動喉頭,隻能發出一些無意義的哈氣聲。
看著豺王的狼狽模樣,獵戶的愕然化作狂喜,又化作怒火,他顫抖著扣動了弓弦,鐵質的箭頭撕裂了豺王的前肢,將它釘在地上。
豺王奮力地刨動,想離開。
“你這畜生,想回去找它們嗎?”獵戶將一個麻袋打開,十數隻幼小的豺被抖落出來。
看著已經死去的幼豺,豺王更加瘋狂,傷口撕裂,鮮血長流,但它還是將幾隻幼豺的屍體巴拉到自己的身後,對著獵戶發出粗重的哈氣聲。
“心痛了?我那年幼的女兒被你們叼去的時候,我也是這種感受啊。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獵戶重新將一根鐵箭安入弩中,對著豺王另一前肢射出。
“這是替隔壁二娃射的,這是替村口王寡婦的兒子射的,這是……”獵戶默默地報出一個又一個名字,每報出一個名字,便朝豺王射出一箭。
夢魂靜靜地蹲在枝頭,看著獵戶一箭又一箭地射向豺王,最後那為禍山腳的豺王,身上插著數十根箭矢,鮮血流了滿地。
食人的豺,最終倒在了人的手中,這大概就是報應吧。夢魂心中想著,從林中走出,他身上的衣衫破碎,但眼中光彩熠熠。
“恩公,請受我一拜。”獵戶看著夢魂,也意識到他正是不久前進山的少年,殺了眾多的豺,血腥味都飄到了山腳下,這才讓獵戶冒險地上山查看。
夢魂閃到一邊,摸了摸鼻子道“豺是你殺的,你又何必拜我。”說著,人已遠去。
“恩公……”獵戶又是重重一磕頭,額前一片血紅。
之後獵戶將所有的豺都帶回了村子,烹而分食之……當然,這些就是這個村子的故事了……
夢魂這邊在回到司馬星的府上,舒舒服服地泡了一個熱水澡,身上的傷痕都隻留下淡淡的疤痕,不得不說煉體之法的功效,實在是強橫。
接下來幾日,夢魂安心呆在住所之中,斬殺兕之後,他隱約感受到了夢溪所說的業力纏身。“兕屬瑞獸,降生就伴有氣運,是為天道認可的存在……”回憶起在夢家藏書館中觀看過的異獸圖錄,在結合身上這雖淡化的幾不可知的業力,夢魂的眉頭還是擰在了一起。
兕雖然給夢魂帶來了體質上的突破,但是夢溪曾經大膽地推演過業力一旦深重到一個點,就會引來一股不可知的厄運,這也是為何上古眾多陰咒術師會悄然走向死亡,導致陰咒沒落。
“哎……”夢魂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還想繼續嘗試能否化解這業力的時候,一股沉凝的氣息驟然出現在府門口。
不久之後,一名小廝就敲響了夢魂的房門,道“夢公子,司馬老爺有請。”
“好了,接下來這事應該就能搞定了,等回去,倒是要把道司錄潛入我夢家的事情好好給上頭那些老家夥說說。”夢魂想著推門而出,跟隨著小廝一路來到大堂。
大堂中,一名中年人正襟危坐,身上強大的氣勢證實了他的身份,開元鎮鎮長司馬左曇。而司馬星此刻正垂首站在司馬左曇的身側,向他述說陳伯及琉華的事。
司馬左曇見夢魂進來,微眯的眼中流露出一絲精光,道“此次犬子之事還是要多謝夢家公子出手相助了。”
“好說,不過司馬老爺你身為開元鎮鎮長一職,竟招致道司錄的人對你念念不忘,莫不是有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被他們惦念上了?”夢魂也不準備客套,上來就是單刀直入,直奔問題關鍵。
司馬左曇臉色一沉,道“這事就不勞夢公子擔心了,道司錄的事,我自會處理。來人,給夢公子奉上謝禮。”
“父親……”司馬星在一旁,急切地開口道。
“住口,堂堂一個凝氣境武者,竟被這些小手段折騰的差點丟了性命,給我回房好好反省一下。”司馬左曇冷漠地打斷司馬星的話語,同時轉頭看著夢魂道“怎麼,夢公子還有什麼事嗎?”
“其實,我倒是想走,不過可能有些遲了。”夢魂無奈地苦笑道。
“嗯?”司馬左曇眉頭一皺,隨即怒喝道“哪來的宵小,鬼鬼祟祟,給我出來。”洶湧的氣勁爆開,司馬左曇剛一起身想追,不料用來借力的椅子突然崩裂,導致他一個氣息跟不上,反而難看地跌坐在地上。
“嘖,這修為,怕是來了個狠角色啊。道司錄派出內門的弟子了麼?”夢魂心中默默計算著先天八卦,往左前方踏出一步,緊接著又轉動方向,向右側邁步。
“有趣,沒想到夢家的小娃子居然也懂風水。”一道勁氣散去,一名身著陰陽道袍的男子突兀地出現在大堂之上,漆黑的長發亂糟糟地垂下,遮住了麵容,但一雙眸子卻透著寒氣,讓人望而生畏。
“司馬左曇,不想死的話,把道果盤交出來比較好。”來人不再理會夢魂,轉而盯著一臉陰沉的司馬左曇,戲謔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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