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雷音寺中,一名妖皇扮演的僧人準時來到南無寶幢王佛的廟宇,他先是規矩地給這尊渾身湛藍的佛像上了一炷香,然後在角落找了一個蒲團,安靜地坐著,等待墨玉跟其他妖皇到場。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妖皇逐漸不耐煩,但表麵上他還是一臉平靜。這座廟宇中有不少僧人也在靜坐參悟,他如果亂動,會招來他人不滿。
“該死的,墨玉遲到就算了,怎麼其他人也……呃!”妖皇在心中不滿地抱怨時,突然胸口傳來一股熾熱的力量,是他飲下的朱厭血在躁動。
妖皇第一時間捂住胸口,站起身快步往外走去,他感覺自己體內的朱厭血正在嘗試入侵他的靈台,準備奪舍他的身軀。
“怎麼回事?什麼情況?”妖皇腦子裡亂哄哄的,他可不想死在這裡。當務之急,他必須找一處沒有人的地方,運功強行鎮壓胸口處的朱厭血。
然而一個靠朱厭血才提升至妖皇境的妖修,又有什麼實力去鎮壓給了他實力的朱厭血呢?
剛走到門口,他就發生一聲痛苦的嘶吼,身上的僧衣爆裂,顯露出了本體。
“嗷嗚!”一聲狼嚎傳徹千裡。
一早就坐在南無金剛不壞佛廟宇中的墨玉跟梟龍睜開了眼睛,不動聲色地挪移到寺廟的陰暗處,看著喧鬨的僧人陸續走出,隨後一勾手,將廟宇的門帶上,施加了一個法訣,確保不會隨隨便便讓人打開。
在狼嚎聲剛響起時,一道金光便從靈山山頂暴起,如彗星墜地般降臨在了南無寶幢王佛的廟宇之中。
但就算禪虎反應再快,還是需要一點時間,而這點時間足夠一名妖皇大肆破壞。
當禪虎降臨,一手將巨狼壓服時,南無寶幢王佛的塑像已被巨狼一爪抓為數段,本在廟宇中打坐的僧人更是無一例外,全部葬身於巨狼口中。
“禪虎,我需要一個解釋。”一名麵容愁苦的僧人緊隨禪虎之後趕到,正是大雷音寺的首座寶光大師。
佛門源頭,竟有妖獸偷偷潛入,而且還是妖皇境級彆的大妖,如此重大的失責,必須要有個交代。不然這次是妖皇進來了,下次就有可能是朱厭進來了。
整座靈山可承受不起兩名陸地神仙境在其中大打出手。
“我雖然不明白,但我會徹查。”禪虎雙手牢牢壓住巨狼,準備帶走審問。
“禪虎……嗬嗬嗬,哈哈哈,隻有你,隻有你,我要親手宰了你!你!個!叛!徒!”被壓製的巨狼突然神經質地狂笑,隨後用帶著無儘恨意的聲音低沉地咆哮道。
“嗯?想死?沒那麼容易。”禪虎雙手散發無窮佛光,將巨狼籠罩,防止其自爆元神。
一隻虛幻的血色大手自巨狼體內伸出,抓在了禪虎的臉上。“我要殺了你!!!”朱厭虛影主動舍棄了巨狼的身體,瘋狂燃燒起剩餘的全部血液,準備發動最強一擊,至少也要給眼前這個投身佛門的叛徒,哪怕一點傷害。
“朱厭,你又是何必呢?”禪虎伸手抓住了朱厭的手,想要將之從臉上拿下。
但朱厭是抓得是那樣緊,就算禪虎都快捏斷他的腕骨,他都沒有絲毫鬆手的意思。
“這一拳,是整個大荒對你的怨恨!”朱厭一拳搗出,沒有任何的猶豫,隻有決絕的恨。
就是這樣承載著恨意的一拳,禪虎一手便接了下來,輕描淡寫,沒有任何波瀾。
不是朱厭的恨不夠,隻是現在的他隻是一灘鮮血,窮儘一切,燃燒己身,也隻能打出這樣一拳。
“首座,我想原因很明顯了。朱厭在前方與主持大戰,又用秘法催生了這名妖皇來大雷音寺搗亂,想要亂我等軍心。”禪虎的聲音有些低沉,曾經的回憶湧上心頭。
“哼,禪虎,你把我當三歲小兒嗎?我不關心這名妖皇是不是用秘法催生出來的,我隻關心他是怎麼潛入大雷音寺,又為什麼偏偏選擇在南無寶幢王佛的廟宇中大開殺戒……”寶光大師冷哼,他本身對禪虎進入大雷音寺就有異議,因為禪虎在幾百年前皈依時可是殺了不少佛門高手,其中就有寶光大師的師祖。
“如何潛入,我待會兒會親自去查,至於為什麼選在這座廟宇,我的確也無頭緒。”禪虎環顧四周,這座廟宇似乎並無任何奇特之處。
“轟!”
一聲爆炸傳出老遠,禪虎與首座同時色變,在靈山的另一麵,還有一尊妖皇不再隱藏,開始了大肆的破壞。
禪虎身子一閃,化作一道金黃流光,急速衝向目的地。
“禪虎,最好不要讓本座抓到你的把柄,不然必叫你在我師祖墳前以死謝罪。”寶光大師對著被毀壞的佛像深鞠一躬,念叨了一聲罪過,隨後也追著禪虎離去。
又是兩聲響徹雲霄的咆哮,整座靈山被鬨的雞飛狗跳,三名妖皇發狂,無差彆地搗毀廟宇。
禪虎跟寶光大師心驚肉跳,竟然有四名妖皇潛入,朱厭這到底是想做什麼?
“好了,礙事的人離開了,我們該辦正事了。”墨玉站在南無金剛不壞佛前,慢悠悠地取出一隻鮮血淋漓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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梟龍早已提前布置好陣法,確保廟宇內不管發生什麼,一時三刻也絕對不會讓外人發覺。
“梟龍,你是不是覺得把那四個家夥全部布置在靈山的另一麵,會給我們爭取更多的時間?”墨玉一把將供桌上的瓜果香爐全部掃落在地,然後恭敬地將斷裂的手掌置放在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