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翊的隱形樓閣中,夢魂時不時抿一口清茶,看一眼古玩市場外的戰鬥,再扯上一段鬼話。
相較於夢魂的漫不經心,蘇翊聽得很是認真,也在心中慢慢拚出了事件的原貌。
在蘇翊的想象中,夢魂是東大陸一座古老宗門的嫡傳弟子,正遊曆至天陽巨島,先後跟海蛟族窮奇族的年輕強者有過一戰。後來離開窮奇族地牢時,失手殺了一個侍衛,由此引出族長烈骨出手。關鍵時刻,一直在暗中守護夢魂的宗門長輩現身,與烈骨交戰,最後稍勝半籌,並取得令牌交予夢魂。
這邊聊得差不多,下方也打得差不多了。
在術北近乎搏命的打法下,司馬恒風度儘失,破綻百出,很快就多處掛彩。此刻的他再也顧不得麵子,在場中飛逃,不過守衛的鳴蛇族戰士就如同最堅固的銅牆鐵壁,將兩人牢牢圈定在場中。
在天陽巨島,一旦有死鬥發生,除非一方身死,否則絕不可能停止。死鬥也是所有天陽島民最為重視的一項決鬥,是神聖且壯烈的,像司馬恒如今的所作所為,讓所有的天陽島民都為之唾棄。
死鬥中哭爹喊娘,下跪求饒,如果不是死鬥不能乾涉,都有不少激進的天陽島民想衝進場中,親自了解了這個給死鬥蒙羞的司馬恒。
“我爹是金陵帝國的護國公,你不能殺我!”在被術北打斷了右胳膊後,司馬恒已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正在進行最後的掙紮。
“你爹是天王老子,今天都救不了你。”
“天陽巨島有天陽巨島的傳統,誰來了都不好使。”
“快把這丟臉的廢物宰了,真是讓死鬥蒙羞。”
場外的天陽島民紛紛叫嚷,負責守衛的鳴蛇族士兵也高舉手中的長戈,重重往下一砸,高呼道“斬敵!斬敵!斬敵!”
術北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手中的長刀,吞吐不定的刀芒熾烈,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小主,彆忘了臨行前老爺曾囑咐你的事。”陳叔擠在人群前,聲嘶力竭地喊道。
司馬恒呆愣的片刻,仿佛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他對著舉刀的術北道“你不能殺我,臨行前我父親在我的神魂中種了一道神念,如果我身死,那神念便會激活,發出第六境威勢的一擊,到時候你也必死無疑。”
“這雞婆家夥好不要臉。”
“如果他活下來了,我轉頭也要弄死他,敢讓死鬥蒙羞者,我絕不會放過。”
場外的島民再一次沸騰,刷新了對司馬恒無恥下限的認知。同時,所有人也看著術北,想知道他怎麼做選擇。
術北高舉著刀,一步步逼近,並沒有因為司馬恒的話而有所遲疑。
“你彆過來,你這家夥難道不怕死嗎?”司馬恒手腳並用,在地上後退著,華美的服飾沾滿了泥漿,精致的紙扇也被一刀兩斷,他披頭散發,就如一個乞丐。
“我來時,因為你修為略高於我,我害怕不是你的對手,特意請搭救我的前輩作為後手,如果我身死,他也會出手殺你。我原本可以直接請前輩殺了你,為什麼我不這樣做?因為我要證明,我術北就是強過你,我不是打不過你,而是打不過你的家世。現在在場中,你沒了這些依靠,我就能殺你!就算你有必殺的後手,那也是在你死之後,如此我有何懼?”說罷,術北站定於司馬恒身前,長刀立劈而下。
璀璨的刀芒劃破空氣,將司馬恒那顆神情扭曲的頭顱一斬而下。
“威武!威武!威武!”鳴蛇族戰士震動長戈,慨然高呼,這是對死鬥勝者的尊重。
司馬恒無頭血屍倒下,鮮血噴湧,飛出的頭顱炸裂,一道耀眼的光芒飛出,化作無匹的神識飛劍,斬向術北。
鍛魂境已初步開始開發識海,但麵對天塹境強者的神識攻擊,依舊無法阻攔。術北怒吼著,他的識海翻湧,麵對必死一擊,他依然選擇抗爭。
“真是個頑強的孩子。”蘇翊忍不住讚歎了一句。
“這樣的孩子才是人族的脊梁。”夢魂喝下最後一口茶,起身離開。
就是神識飛劍臨身的刹那,一聲鐘鳴,恐怖的音波震退了飛劍。一隻小鐘自術北的懷中飛出,鐘麵上雕刻有流雲紋路,其間還有一枚古樸大氣的卦象。
震雷卦!滾滾天雷轟然落下,摧枯拉朽,輕易便將神識飛劍擊成粉碎。
場外的天陽島民沒有看見飛出的小鐘,隻以為是蒼天顯靈,以此庇護死鬥勝者,皆歡天喜地地高呼。鳴蛇族撤開,天陽島民一湧而入,將術北高高拋起,為他的勇敢,為他的血性而歡慶。
術北聽著眾人的歡呼,眼神卻投射向小鐘離去的方向,一個身形挺拔的青年緩步離開。
夢魂自然是知道司馬恒都有什麼底牌的,在陰陽眼的洞悉下,一切都將無所隱藏。所以夢魂早在戰鬥開始前,就把流雲鐘寄放在術北身上。就如術北所說,他要真的戰敗,那流雲鐘也會顯化,將司馬恒鎮殺。
不過,術北終究是沒有辜負夢魂的期待,血戰而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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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也該乾我的事了。”夢魂獨自離開了古玩市場,完全把眠皇青凰還有虞欣拋在一邊,反正這三個人的實力合起來能在天陽巨島橫著走,他完全不用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