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
方青青腦海中浮現出林回的身影,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但很快,她神色一凜,看向陳國良,疑惑道“陳夫子,方才您說我不在書院,為何也知道這句詩文?那您又是如何得知的?”
她心中隱隱有了一種猜測,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震驚。
若林回的詩文隻是才氣貫州,書院絕不可能知曉其內容。除非……這首詩已被歌州書院當作銘碑之詩,刻於文碑之上!
“正是!”
陳國良眼中難掩激動之色,對方青青說道“這首詩文已成了我歌州書院的銘碑之詩!所以我才問你,你是否見過寫出這句詩的前輩?”
方青青眼中閃過一抹驚訝,心中暗道“林回的詩文,果然成了歌州書院的銘碑之詩……他竟以一己之力,將歌州書院推上了南府三大書院之首,甚至抬入了鎮國聖院!”
想到此處,方青青心中不禁感慨萬千。若是院長知曉此事,定會對林回感激涕零。
回過神來,方青青搖了搖頭,道“他現在在哪裡,我並不清楚……”
“唉!”
陳國良歎了口氣,心中雖有失望,卻並未懷疑。畢竟這樣的大儒前輩,行蹤豈是他們輕易能夠知曉的?
“不過,”
陳國良收回思緒,轉而正色道“我去過縣衙了,孫縣令說你為一個囚犯大鬨衙門?此事你無須再管,儘早動身前往京城,準備殿試吧!”
方青青神色平靜,語氣堅定“陳夫子,我並非大鬨衙門,而是為讀書人鳴冤。林回已是讀書人,我插手此事,合情合理。”
“他哪裡算得上讀書人?”
陳國良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失望“青青,你太天真了!我從孫縣令那裡得知,那人是以道術強行喚醒文道之心。這般行徑,已算不得讀書人,而是妖道!”
他看向方青青,語重心長道“你身為遠州會元,前途無量,怎能為這種人誤了前程?若此事傳出去,豈不是成了你人生的汙點?”
方青青聞言,眉頭微皺,反駁道“陳夫子,您僅憑孫縣令的一麵之詞,便認定林回是妖道?未免有些武斷。”
陳國良歎息道“青青,你莫要被表象迷惑。修煉道術之人,手段詭異,不可輕信!”
方青青沉默片刻,隨即抬頭直視陳國良,語氣平靜卻堅定“陳夫子,您可知,您口口聲聲的‘妖道’,正是您要找的那位前輩?”
“什麼?!”
陳國良愣了一下,目光中滿是疑惑“你……你說什麼?”
方青青正色道“我抄寫的這首才氣貫州的詩詞,正是林回所作。他並非依靠道術喚醒文道之心,而是憑自身才華與悟性。我相信,一個能與浩然正氣共鳴的讀書人,絕不會做出盜竊道術之事。”
她頓了頓,語氣更加鄭重“陳夫子,您想想,一個將歌州書院推入鎮國聖院的讀書人,怎麼可能是妖道?”
嗡!
陳國良如遭雷擊,整個人僵在原地,腦中一片空白。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那個被孫有文描述為囚犯的人,竟是寫出銘碑之詩的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