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誌輝見紀綱對於自己的質問並不篤定,便知道對方肯定是在借此機會詐自己的話,而並非是手中掌握了什麼實質性的證據。
麵對對方這副咄咄逼人的姿態,陳誌輝隻是咬牙說道“我知道我人微言輕,忽受趙王提攜,肯定是受他人嫉妒!”
“紀大人負責錦衣衛的全權調度,需要兼視兼聽,受人蠱惑也屬正常!”
“不過我陳誌輝可以對天發誓,我對鎮撫司,對紀大人,絕無半點背叛,這一點蒼天可鑒,若此事真是由我泄露,我陳誌輝願意承擔任何責任,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陳誌輝這話說的可謂擲地有聲,且目光堅定,全然不似有半點作偽。
紀綱剛剛也隻是礙於胸中的一口怨氣無處發泄,所以才想找陳誌輝的麻煩,想要借此詐詐對方。
要說陳誌輝此人卻也聰明。
麵對紀綱的質問,他並未直接將此事與自己撇清關係。
而是率先將提攜自己的朱高燧給提了出來!
如此一來,他紀綱就算再想刁難自己,那首先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
這次朱允炆無故失蹤,紀綱已經犯了隱瞞之罪。
朱高燧對他也頗為不滿。
若不是因為二人麾下現在實在沒有其他得力的人選,恐怕朱高燧會直接將紀綱這個錦衣衛指揮使的職務革除。
紀綱現在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絕對不敢主動招惹朱高燧的麻煩。
他們如今已經形成了一個十分微妙的關係鏈。
陳誌輝要受紀綱所製,而紀綱卻又要聽命於朱高燧。
恰好陳誌輝之前又剛在朱高燧麵前混了個臉熟,如今正是對方身前的當紅人物。
他紀綱若不想因為此事丟掉官職,那就絕不能太過刁難陳誌輝。
如此一來,誤打誤撞,朱高燧反倒成為了他陳誌輝的保命靈符!
不過恐怕連朱高燧自己都不會想到,這個受他提攜,被他委任的陳誌輝,竟然會是方子言安插在鎮撫司的一條眼線吧!
紀綱聞聽此言,臉上流露出了一絲淡淡笑意,他隨手鬆開了陳誌輝的手腕,同時笑眯眯的對其說道“我不過是與你開個玩笑而已,你又何必如此賭咒發誓?這樣反倒顯得你我兄弟不夠親近!”
“紀大人說的這是哪裡的話,就算您拿卑職當做兄弟,卑職也絕對不敢與您高攀啊!”
“如此說來,你陳大人是不想認季某這個兄弟了?”
“不敢,不敢!”
“國師失蹤於白水寺,這件事情如今已經吵的沸沸揚揚,至於在白水寺掛單的僧人衍空,雖然身份未曾對外公布,可任誰都能看出此人便是當初在皇宮失蹤的建文帝朱允炆!”
“我預感此事可能是與東廠有關,畢竟近來陛下有意扶持東廠上位,他們肯定不想讓咱們立此頭功,我為國師府重新定製的那扇大門如今已經竣工,等過兩日國師現身,便由你親自去將那大門送到國師府上,借此探聽一下國師的口風虛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