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井石山等其他幾名幕府官員全都被單獨關押在一間柴房裡。
這裡門窗都已經被封死,不僅暗無天日,而且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朽爛氣味。
幾人被關押在此,麵對未卜的命運,瑟縮一團,互相取暖,隻等著方子言對他們進行最終的審判。
至於足利輝,如今也被關押在一處簡易的牢房裡。
這裡四麵漏風,各類刑具也是粗製濫造。
他被捆在行刑架上,中門大開,衣服已經被鞭打的條條塊塊,身上還有未曾乾涸的血漬和瘡痂。
自從昨晚被押到這裡,足利輝已經記不清自己挨了幾頓毒打。
他隻知道隻要自己一打瞌睡,就會立刻有人衝進來給他一頓皮鞭。
年邁的足利輝幾曾受到過這樣的對待,如今早已經是腦袋低垂,疲憊不堪。
他甚至盼望著對方能夠問自己些東西,哪怕是問些關於幕府的秘密,隻要能夠讓自己少吃些苦頭,他也願意袒露。
肉體上的折磨已經讓他不敢再有任何困倦,每每睡意來襲,他總會猛咬自己的舌尖,借此達到提神的作用。
他不知這個所謂的東廠究竟是什麼地方,但他知道這肯定和方子言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方子言,你在哪,你給我滾出來……”
足利輝有氣無力的叫罵著,希望能逼方子言現身,還想接著自己幕府官僚,扶桑使臣的身份換取一條生路。
就在這時,一名凶神惡煞的獄卒忽然走了過來“吵什麼吵,我看你是又想吃鞭子了!”
足利輝被嚇得一縮脖子,到嘴邊的話也被他重新咽了回去。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自牢房外響起“怎麼可以這麼和足利大人說話?沒大沒小!”
那人說話之間已經來到牢房門前,足利輝定睛一看,頓時雙眼放光“你,方子言!”
足利輝一見到方子言,立刻表現得十分激動,掙紮著便要朝他衝來。
隻可惜因為鐵鏈的捆綁導致兩人之間始終保持著一段難以跨越的距離,任憑他如何掙紮,都隻能原地踏步。
方子言麵帶微笑,坐在了隨行搬來的一把椅子上“足利大人,沒想到咱們還能再見吧?”
足利輝緊盯著麵前的方子言,眼中險些噴出火來“方子言,你到底要怎麼樣,我可是扶桑使臣,是幕府重臣,你竟然敢這麼對我……”
啪——
一聲脆響在牢房內久久回蕩,足利輝口中發出一聲哀嚎,再次退回到了後方。
他的臉上被留下了一道狹長的鞭痕,傷口處皮肉翻卷,鮮血淋漓,而那名手握著鞭子的獄卒,則是滿臉鄙夷的對其嗬斥道“安安靜靜聽國師說話,再敢插半句嘴,老子抽死你!”
對方舉起皮鞭,作勢還要揮落。
足利輝就像是一條被嚇破了膽的野狗,瑟縮著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