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對於自己的態度,足義立雄心中早已經了然,其實早在隆山高誌臨終之前所說的那番話中,足義立雄便能夠體會到對方對於自己的深切恨意。
隻不過他如今早就已經不將彆人的看法放在眼裡。
還是那句話,他們未曾經曆過自己的經曆,又有什麼資格對自己品頭論足?
他所做之事即便再下作,也總比幕府強出百倍。
畢竟足義高利可是為了皇位不惜將自己這個堂兄弟排擠出局,即便他曾為幕府立下汗馬功勞,即便他常被讚頌為功臣,並被許諾日後返回扶桑將被拜為上將軍。
可是在真正的利益麵前,所有許諾都隻是虛妄。
哪怕是情同手足的堂兄弟也同樣信不過!
相較於一直在給自己畫餅。事到臨頭卻妄圖將自己出賣的幕府。
足義立雄更願意效忠在方子言的身邊。
畢竟這位國師大人可從未給自己畫過餅。
當初自己剛剛歸順對方,方子言便將他帶到了漢王府,讓他隔著一條街道與自己的妻女見上一麵。
那時他的身份何其敏感,朝野上下全都以為他死在了方子言的手裡。
如果這件事情最終真被揭露的話,即便方子言是當朝國師,也難免要因此遭受牽連。
畢竟他在朝中的競爭者並不算少,紀綱虎視眈眈,一直想要將東廠置於死地。
如果真被對方抓住了這個機會,對方又怎會輕易放過他?
可就在如此情況下,方子言仍舊願意鋌而走險,成全他一場。
正是因為有了這番遭遇,所以他才願意死心塌地的效忠方子言,哪怕要背負一個叛國的罵名,他也同樣不曾後悔!
哪怕麵對昔日故友,他都能做出如此取舍,更何況如今麵對這群隻能姑且算是同胞的扶桑武士。
如今他們已經徹底走上了對立麵,足義立雄對他們自然不再有絲毫容情。
他伸手指向剛剛責罵自己的那名扶桑武士,同時開口對其說道“你,出來!”
聞聽此言,那名扶桑武士心頭一凜。
他意識到了足義立雄是要對自己下手,本想反抗,可奈何兩名獄卒早在足義立雄下令的同時便直接闖入了監牢,一左一右將他直接從地上架了起來。
他們已經被一連關押了數日,每天的夥食便隻有一個糙麵窩窩和一碗白菜湯。
就這點飯食,想要飽腹都難,更彆說是還有力氣反抗這些獄卒了。
他們在這些獄卒的手底下就像是任人拿捏的雞崽子一般,直接被兩人粗暴的嫁了出去,並重重摔倒在足義立雄麵前。
他這一下被摔的不輕,趴在地上半天都沒緩過勁來。
足義立雄邁步來到他的麵前,並用腳尖抬起了他的下巴“你剛剛罵我罵的很歡嘛!”
聽到足義立雄這陰惻惻的聲音,這名扶桑武士心頭一凜,險些被嚇尿了褲子。
足義立雄剛剛處決犯人的手段實在太過殘忍,被他剜去一身皮肉的那名扶桑武士此時仍在放聲哀嚎。
有此先例,他自然不敢再像之前那樣態度囂張,麵對足義立雄的這聲質問,他身體抖如篩糠,低著頭不敢說話。
見他表現的如此懦弱無剛,足義立雄冷笑一聲,一腳踹在了他的肩頭。
他穿的乃是厚底皮靴,這一腳踹在對方的肩頭,在場所有人全都聽到了一聲令人牙酸的骨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