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轉跳入南城,走進城心宏偉的透明帷幕中,穿過拱門進入鏤空的絕水區域,漫行在海族文史館的隧道內,仿佛穿梭在海族變遷的長河中。
故事開始於一片黑暗,恒星太陽誕生,世界一片亮堂。海族的祖先原本和平地生存在靈人星之上,當黑暗再度蔓延,三星對撞之後,鏡星融合既成。
鏡星四神為了掩蓋星核中的黑暗引力,在鏡星之上製作出了靈魂調配容器,安放在東方大陸之上,又在鏡星之外製作出龐大的並列空間——幽冥海。
靈魂調配容器通向外部宇宙,拋射靈魂能量。有拋射就必須有收集,因此需要找到另一個地方,創建一個口子,連接現實世界與幽冥海,用於將現實世界的死者靈魂,投放入幽冥海中。
這個地方不宜靠近生機昂然的大陸,選在海上再合適不過。將兩個世界的出口設置在深海之中,就能避免凡俗世界的乾擾。於是四神之一的世界守護者捏造出一個大型的海中島嶼,用於容納兩個世界的出口。
當然,死者靈魂不會自己飄進幽冥海,需要有人收集死者靈魂,並且將其投放入幽冥海中。收集死者靈魂之人稱之為“靈媒”,將靈魂投放進入幽冥海的過程稱之為“獻魂儀式”。
為了守護這片島嶼,主持獻魂儀式的秩序,世界守護者又指派一部分靈人來到島嶼上定居。這些靈人恪儘職守,千百年來遵從神履的職責。
長年的海中生活讓他們逐漸發生了外觀的變化,進化出了鰓和鰭狀體,並衍生出了水下自由呼吸的能力,真真正正進化成海族現在的模樣。
海族真正的掌權者有兩類以島主為首,守護島嶼、維持秩序的武裝力量;以大巫長為首,主持與記錄獻魂儀式的巫師群體。
兩股力量彼此配合,又相互製約,逐漸形成了當今的格局。當然了,發生這一切故事的島嶼,便是海族主城——葬靈島。
這就是屬於海族的曆史。
文史館中陳列了大量的文獻、文物、圖畫、雕塑,將故事講得繪聲繪色,走馬觀花般結束參觀之後,如眾人預料的那般,係統獎勵了每人5點文明碎片。
“怪不得島主和大巫長有所嫌隙,原來還有這般淵源。”碎玉眯著眼睛,語氣幽幽道“人呐,不爭個短長,好似便不像個人字。”
“想要避開衝突,結果卻是怎麼也避不開。不論如何,知道衝突的原因,或許有助於緩解對立,幫助我們更好地推進任務。”冷鴉道。
進入北城之中,北城傳送陣已經構築完成,大巫長並不在其中。在村民的指引下,眾人雇傭了一輛海馬船隻,深入到城區西北側的一片珊瑚叢中。這裡甚至沒有照明,許久之後才見到一絲星光。
那是懸掛在珊瑚叢中大海星,發出的光線明亮且柔和。星星點點之下是一片瑰麗的建築,如同海中的城堡在夜空中爭奇鬥豔。
有的像水母,有的像海螺,這些建築似乎還會緩慢地移動,在水中漂浮搖曳,卻聽不見任何聲音。
海馬船隻停在一片平坦的礁石之上,下方有一個更深的海崖,隱約可見一個像是井鑽一般的孔洞,不知能夠通往何方。
並非所有建築都漂在水中,中部有一幢如同蘑菇般的巨大傘狀建築,占據了這片區域的主要空間,傘身有著水晶一般的外殼,上方還搭建著一座水車,水流過時會輕輕旋轉。
[您發現了海巫塔]
這裡是海族巫師的聚集地,教學、訓練、履行巫師的職責,都發生在這片海巫塔中。
在巫師學徒的指引下,眾人來到來到傘狀建築的最頂端,也便是大巫長的辦公室,期內擺放著書架和各種法器。大巫長本人坐在桌前,一旁豎立著它的波濤權杖。
“你們來這裡所為何事?”
大巫長說話的時候搖頭晃腦,似乎之前的心情不錯。
“有一件事情向您請教,”冷鴉開門見山,拿出水藍色冥海潮汐石碎片放置在桌麵之上,“請問您認識這件物品嗎?”
大巫長的神情一如往常,輕易地將碎片拿起放到眼前觀察,甚至翻出一個放大鏡細細觀摩,看來潮汐石碎片對他沒有任何異常影響。
“這算是一個挺精美的碎片,不過感受不到任何法術波動,若說這是冥海之物,我倒是不願意相信的,幽冥海沒有實形之物。話說回來,你們是從哪裡得來的呢?”
冷鴉收回碎片,簡述了回聲溶洞中的事宜,但並未提及島主的委托。
“驚園瑪麗?是一位靈媒將這個碎片留傳下來的?”
大巫長神情疑惑,停頓片刻後望向眾人“你們是想托我查詢是否有這位靈媒的獻魂記錄,對嗎?”
冷鴉點點頭,或許是因為北城傳送陣的事宜,大巫長對眾人的映象似乎不錯,立即遣了幾名巫師學徒去到檔案室,開始查詢起來。
巫師學徒們的動作非常快,不多時就回稟,結果並不樂觀。
“查無此人,說明她並未進行過獻魂儀式。”大巫長攤攤手,眼皮微微上抬,似乎想到了什麼,“當然還有另一個可能,她的真實身份,是一名奪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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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魂者?”眾人沉默了,這不是大家第一次聽見這個名詞,明月海上的那些海族纖夫曾經提到過,隻是大家不知何為奪魂者。
“大巫長先生,您能為我們解釋一下嗎?”寒蟬上前問道,進入海巫塔之前,她提前裝束上了葉放翁處購買的海族傳統禮服,或許這樣更能獲得海族npc的認同感。
大巫長聞言望了一眼寒蟬,眼神和語氣都柔和了不少
“這倒沒什麼可隱藏的,如其所名,奪魂者即是奪取靈魂之人。靈媒會以柔和的方式引導靈魂脫離死者的軀殼,並且善加對待,通常會以靈器將之容納,直至進行獻魂儀式投入幽冥海。
奪魂者的手段則殘酷得多。他們會將死者靈魂直接抽離軀殼,以刑具和枷鎖趨製,甚至作為自身的力量之源。當然也因為有這些人的存在,那些死前怨氣不散的陰魂厲魄,才有人能製約。”
“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善終者會由靈媒渡魂,枉死者則由奪魂者引魄,一個人能否安然赴死,決定了他死後靈魂會被怎樣對待?”婉音似乎有所疑惑,幾乎是搶著發問的。
“這樣理解也並不能算錯,事實上,靈媒在四方大陸,從來備受尊重,是為上流之雅客。能讓靈媒超度之人,通常也配得上大方二字。
奪魂者則不然,他們惡名昭著,行於汙糟之地,與孤魂野鬼為伍。平日裡鬼氣森森,生人避之惟恐不及。被他們奪魂之人,俱是些噪咂黯淡之輩。”
大巫長解釋地很清晰,冷鴉聯想到了妖族的“契”和“亂”,或許靈媒和奪魂者也是一對類似的概念。同樣是為了收集靈魂,因為做法和對象的不同,而被分成了對立的兩邊。
“假如有一些留戀人間,未能超度的靈魂,將由誰人去處置呢?”寒蟬想到了七哀修道院的攝魂聖教軍,它們不知道該歸於哪一類。
“這些遊蕩之魂正是奪魂者們追獵的對象,為此它們甚至會刀兵相向彼此爭奪,正是’奪魂’之名的由來。”大巫長感歎道。
“所以奪魂者即便來到葬靈島捐奉靈魂,也不會被你們記錄在案,對嗎?”冷鴉私心想著,如果現實中也有獻魂一說,找上他的估計就是奪魂者。
“可以這麼說,事實上我們也的確是這麼做的。我們隻能往壞了想,假定奪魂者投放的靈魂並不能發揮屏蔽黑暗引力的作用,因此隻記錄靈媒投放靈魂的數量。另外,奪魂者通常古怪乖戾,巫師們也沒有必要接近他們自討沒趣。”
大巫長語氣平淡,似乎好像一切理所當然。如果不被記錄,很多事情就沒有做的價值,因為那意味著沒有收獲。
不過冷鴉還不至於去共情虛擬世界的npc,現在隻是要想辦法去求證冥海潮汐石與怪異心聲的關聯,不論如何,驚園瑪麗都是一個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