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林間徐行,一路之上經過各個不同的村落。人員越來越嘈雜,特等席位上也開始有了兩家npc“入駐”。
後來更有一名叫做[姒留孫]的npc加入了車隊之中,他擁有自家的大號牛車,一人就帶了三隻淤泥怪參賽。
抬頭眯眼的樣子幾乎是在用鼻孔看人,言辭之間囂張跋扈,分明不把普通淤泥怪的村民放在眼裡。不過周邊的人卻是對他殷勤不已,一口一個姒爺叫個不停。
冷鴉對此視而不見,身邊的驚十夜卻是幾乎想要拔槍。他現在是站在共工氏族的立場,這個npc卻是歸屬夏後氏族,在他眼中是一個大紅名。
“現在可彆動手,莫要耽誤了行程,泥人大會過後,你想怎麼動手,我也不會攔著你。”冷鴉輕輕搖頭,壓下了驚十夜抬起的左輪,現在可不是生事的時候。
就在這時,旁邊的npc似乎也小聲議論起了此人。
“這惹事的家夥又來了,去年的泥人大會他當眾調戲桑織村的女子,結果被直接判負。今年倒是學聰明了,隨程帶了兩個女奴,看來有誌奪魁呀。”路人甲道。
“奪魁?誰不知道他想奪的不是泥人大會的泥魁,而是塗山夫人這朵花魁。”路人乙立即應和道。
“說得不錯,你彆以為這家夥隻是一個酒色之徒,其實腦瓜子裡可是想得清楚得很。塗山夫人可是真真正正的姒氏族人,姒留孫怎麼可能不覬覦?”路人丙又加入了對話。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路人甲摸著腦袋道。
路人丙悄咪咪的小聲道“這姒留孫本非真正的夏後氏族,他的祖上在夏禹治水之時曾經獻出過生命,因此得以賜姓為姒。
人前似是風光,然而在真正的夏後氏族麵前,他又矮人一頭,處處受製。
加上此人從小心氣過高,憤懣之情無處發泄,這才染上酒色淫欲,以此平衡心中的缺失感,長久迷失之下,最終養成如今的行事風格。”
“你的意思是,即便他外表再過紈絝,成為真正的夏後氏族,也始終都是他內心真正的願望。並且也是解開他心結的唯一鑰匙?”路人甲似乎領悟到了,故而有此一問。
“沒錯,如果他祖上沒有被賜姓為姒,或許可以像我們這般灑脫。”路人丙說罷似乎覺得累了,打了一個嗬欠,靠著牛車的木欄杆沉沉睡去。
冷鴉閉目養神,將這些閒聊聽了進去。談話中提到姒留孫的祖上參與過治水,或許就是在提醒玩家副本當前的時間節點。
在上古神話當中,共工和夏禹都曾經有過治水的事跡。姒留孫這個npc的出現,說明當下的副本故事線發生在大禹治水之後的某個時間節點。
隨著牛車的顛簸,迷霧區域被一點一點推開,石器時代的景致大都蒼莽遼闊,當眼前出現一片彩色的圍欄,冷鴉也便明白,這是已經抵達泥人大會的會場了。
這些彩色圍欄一共有16個,呈一個圓形分布,一截一截彼此分開,像是球門一般。
每一個圍欄的位置就是一個展區,各村的參會者需要將自己的泥人展品放置其中,以供他人參觀。
當然能夠擔任評委的都是各個村落有頭有臉的人物,經過繞行參觀之後,他們會將花朵放置在自己欣賞的泥人麵前,最後統計出優勝者進入下一輪。
由於參賽的泥人眾多,想要最終奪魁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不但如此,想要角逐出優勝,也不僅僅是泥人本身的博弈。
“都讓讓,都讓讓!”
冷鴉和驚十夜扛著人形淤泥怪進入了會場,這種方式當然吸引了大量的眼球。加之人形淤泥怪屬於稀有物種,彼一亮相就收獲了追捧。
由於這隻人形淤泥怪沒有被曬乾成為堅硬的人俑,又因為它一直處於靜態之中,冷鴉可以隨意調整它的肢體動作,擺出各種不同的造型,這種新意更是屢屢收獲評選者的青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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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為此,冷鴉的泥人能夠輕鬆地一輪一輪晉級。
“我今年看好泥亂村的泥人能奪魁,這身段,這變化,足以媲美過往十年的任何一隻泥魁。”一名npc稱讚道。
“我看不然,這泥人雖然變化多,但是現在還是稀泥的狀態,我走近之時能夠隱隱聞到淤泥的味道。到時候塗山夫人一定不會選這泥人。要知道她的一朵花,抵彆人的十朵花,現在再出挑也沒有用。”又一名npc反駁道。
“沒錯,隻有完全曬乾的泥人才能抹去淤泥味,否則往年各個村落早就抓活的淤泥怪參賽了,又怎麼會讓這些奇裝異服的異人出儘風頭。”一個老年npc讚成道。
“原來還有這一說,真得謝謝兩位的提醒,我幾乎要全部身家都押在這個泥人上了。”起初那位npc慶幸道。
npc的熱情也讓驚十夜興奮不已,不由邀功道
“照這種架勢,這人形淤泥怪沒準能一舉奪魁,不知道會有什麼獎勵。兄弟我既是告訴你泥人的所在地,又是一路辛苦幫扛上扛下的,你我想你應該不會忘記吧!”
“順其自然吧,這個副本究竟是個什麼玩法,到現在還沒有搞明白。彆到時獎勵沒拿到手,反而被npc記恨,不要惹上事端就好。”
冷鴉言辭保守答道,入場之後他一直在留意周邊的npc,卻一直沒有發現塗山夫人的蹤跡。找到這個npc,才是他來泥人大會的目標。
搜索的目光卻被另一個事物所吸引。因為在它們對麵的那個彩色欄杆下,儼然湧入了一組新的參會者。
三名玩家氣喘籲籲地抱著一個普通淤泥怪人俑放置在展出區域,他們都是身著布甲,似乎都是一些力量值偏弱的玩家。
當他們的目光與冷鴉相接,明顯能感覺到敵意的釋放。文明長河副本就是如此,初始敵對的狀態造就了劍拔弩張的大環境。
現在是在泥人大會上,雙方還不會直接動手。不過既然比得是泥人,自有其他方式一較高下。
然而不等玩家之間發生摩擦,摩擦就自動找上玩家。幸運的是,惹上麻煩的並非冷鴉,而是對麵那一組布甲客。
“你們幾個衣服穿得花花綠綠的玩意兒,是想搶爺的風頭嗎?”
姒留孫大踏步地來到布甲客的身邊,他身上穿著的也是布製的衣物,雖說有不少圖案與紋路,但與色澤鮮豔的玩家裝備比起來,就顯得粗糙了許多,畢竟那是石器時代的款式。
姒留孫的聲音粗重,傳到冷鴉的耳中。誰能想到隻是因為裝備的種類和樸素的顏色,讓冷鴉避免了一場禍事。
幾個高大的奴隸跟著姒留孫一並圍了上來,看他們的樣子似乎不懼流血事件。三名布甲玩家臉死鐵青,對這意外情形有些手足無措。
“你。你們想乾什麼?”一名玩家握緊手中的法杖橫在胸前,他的戒指亮起一道光芒,隨後便有一隻手持短鐮刀的鼴鼠寶寶背召喚而出。
這個舉動徹底惹惱了姒留孫,他一把推倒了布甲客帶來的泥人,又抬腳狠狠蹬在了上麵,同時惡狠狠道
“爺最討厭的就是老鼠,你還敢用老鼠嚇我,這算是你們先動手的。來呀!小的們,幫我試一試,是他們的骨頭硬,還是你們手中的斧頭硬!”
姒留孫一聲令下,奴隸壯漢們立即開始圍攻。姒留孫夏後氏的身份尊貴,一旁的npc都是敢怒不敢言,紛紛避散開來,想要遠離這個惹事精。
“d,這是什麼副本?好不容循著泥人大會的線索來到這裡,竟然不分青紅皂白被npc圍攻。既然如此,也就彆怪我們反擊了!”
持法杖者開始念咒,又召喚出一隻螳螂妖,以一帶二與奴隸勇士們戰作一團。
雖說他們努力反抗,也的確造成了不小的騷亂,奈何寡不敵眾,隨著姒留孫手持巨大石刀親自參戰,他們很快敗退下來,化作白消失在原地。
“塗山夫人到!”
一聲高喊在人群中響起,現場嘈雜的環境霎時間變得安寧。一駕由棗紅馬拉動的木質馬車緩緩駛來,樣式雖然樸素,但又裝飾著一些花朵彩陶。
能夠乘坐帶軸的馬車出行,這也是夏後氏身份的象征。
一雙素手掀開馬車的布藝簾幕,卻是一個穿著黑裙的蒙麵身影首先走了出來。隨後她跳下馬車,護著塗山夫人輕輕下車。
立即有npc上前相迎,並且控訴姒留孫的暴行。
塗山夫人臉色慍怒,立即上前步入會場當中,想要去求證進言者所言是否屬實。
然而玩家死亡便會化作白光離開副本,不會留下任何屍身血跡,即便有一些打鬥痕跡,也無法作為有效證據。
姒留孫原本還有些局促,發現死無對證之後,又再次變得張揚不已,言辭間不忘攀親帶故,以此博得塗山夫人的好感。
然而冷鴉的關注點卻不在這事件上,而在塗山夫人身邊的侍女上。
即便對方蒙麵看不清容貌,但那黑裙的樣式冷鴉一眼即明,這不屬於常規裝備,而是禮服的範疇,並且是葬靈島海族的特色禮服,無疑表明了對方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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