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殺一隻死童魔音仍然無法走出空氣牆,因為湖岸仍然潛藏著大量的同名怪物,它們的目的自然是將寒蟬冷鴉困在其中,使得二人不得不依照之前的辦法,擊殺更多的魔音怪物。
“沒想到一名死童竟然能爆發出如此大的怨念,生成足以籠罩整個失鼎澤的魔音怪物。”又一次擊殺夜空中的魔音,但空氣牆仍然沒有消失,寒蟬不由感慨道。
“隻怕死童隻是浮於表麵的載體,它的背後可能會有更大的力量在運作。”冷鴉猜測道。
“為什麼這樣說?難道是這湖中還隱藏著其他操縱勢力,或者是boss?”寒蟬問道。
“有可能,你還記得她的墓碑旁被侵蝕的大量怪物嗎?如果她已經有能力擊殺高等級的龐大怪物,我們早就被她輕鬆殺死了,又何必靠這些魔音傳遞隱藏信息?”冷鴉推敲道。
“明白了,不論如何,今晚我們都要突破魔音的封鎖才行,否則就無法赴塗山夫人之約了。”寒蟬言辭堅定道,又一次望向夜空,搜尋起魔音的蹤跡。
這是艱辛的一個夜晚,當擊殺了第100隻死童魔音的時候,天際間突然傳來一聲淒涼的女童之聲,這一次即便是冷鴉也能聽得真切。
“快來救我!”
“怎麼回事?為什麼我也能聽見女童的聲音?並且那是一聲呼救!難道說這才是她真正想要發出的信號,她還沒有死?”
冷鴉望著寒蟬向她求證,確認那一聲呼喊是真實存在的。
“我想我們應該回到死童之墓,才能確認是否真實。”
寒蟬轉身向北行去,冷鴉不得不追上前提醒道
“即便那真得是女童的呼救,她現在的狀態也絕對不是活人,我們如果貿然前往,沒準會成為她複活後的第一餐補品。
並且此去隻能步行,如此一來一回,要想不逾塗山夫人明日約期,可能我們今晚都得熬夜,自己的休息時間就要犧牲了。
在這種情況下,你還想要回去墓碑之旁嗎?”
“要的,那名女童的身世太過悲慘,她無端被剝奪了生的資格,僅僅是為了做一味藥引。即便她要用另一種方式回到這個世界,也仍然是她的機緣。
而我們能聽見她的呼救,就是我們與她的機緣。機緣到了,一夜無眠,並不算是代價。
怎麼?你不願意和我一起去看看?”
望向寒蟬熱切且堅定的眼神,冷鴉明白今晚就算被怪物碰瓷,她也不會回頭,隻能無奈一笑
“也不是。長夜漫漫,既然決定回去,不如下線吃個宵夜墊墊肚子,這總不過分吧?”
寒蟬遲疑片刻,終究點頭道
“額,那好吧。。”
塗山夫人今夜心緒不寧難以入眠,不知是因為往事心懷愧疚,還是對於不詳之事有所感應。
不好的事情一直在發生,獸群襲村、舊事重現,當然她也可能是感應到了行宮今日之劫。
一名冷血的槍手闖入了宮門,這裡根本沒有任何護衛和武裝力量,隻有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侍女。
在麵對冰冷的子彈和黑洞洞的槍口時,她們除去叫喊,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血液灑在庭院之內,花草之間,甚至飛濺到陶片風鈴之上。因為來者的槍法很準,子彈爆頭,血花飛舞。
塗山夫人滿臉驚愕地走出寢殿,握著一把石鐮,來到院中找到了行凶者。
“是你!你為什麼要對我們這些無辜之人下殺手?”塗山夫人口吻中帶著質疑。
“為什麼?”
來人隻是遠遠地站在院子中央,抬手打出一發子彈輕鬆命中了塗山夫人的腹部,又補上一槍擊中她的右手腕,使其脫力再也無法握住石鐮。
“誰讓你是夏後氏族之人,處在我立場的對立麵呢?”
驚十夜輕歎一聲,他此前與冷鴉共同行動,完全是受武力所迫。而今他可以自由行動,作為一名玩家,他選擇重視利益,貫徹執行自己的任務。
立場相悖,即便短時間內和睦相處,最終仍是相互背叛離棄。
這就是文明長河副本,玩家接取了任務,就會有立場偏向,最終向牽線木偶一般相互廝殺,隻為讓自己獲得更多的獎勵。
這是玩家的共性,誰能最終通關,仍未可知,隻是過程,總歸還是自己選擇的。
驚十夜吹了吹槍口,隨後重新裝填滿彈巢,又緩緩抬臂瞄準塗山夫人了的額頭。
就在他扣下扳機的前一瞬,他突然聽見耳畔傳來一陣風聲,未及回頭之時,便有一隻巨大的巴掌拍在他的臉頰之上,強大的力道直將他砸出了數米之外,直撞到泥牆之後才墜落於地。
“誰?”
驚十夜臉上貼著一個巨大的泥手印,血量驟降不止,他慌忙喝下生命與解毒藥劑,才堪堪保住了殘血狀態的自己。
當他回頭看見被它輸送到這裡泥人竟然活了過來,並且幾乎一巴掌把自己拍死,他的臉上隻有驚愕與憤怒。
“格老子,你這團不長眼的淤泥,竟敢暗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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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十夜抬手意欲還擊,子彈出膛之前,他突然感覺自己麵部滾燙不已。那個泥手印開始溢出一絲絲黑氣,並且很快反噬其身,剝奪了他最後一絲生命,化作白光消逝於無形。
如果冷鴉在場,會認出那是憎恨值造成的傷害。
殺人滅口之後,泥人拍了拍脖子上的花環,摘下了一朵染上血跡的花朵,並將之扔在地麵,隨後又重新擺回了原先的造型,看來它很喜歡塗山夫人為它擺的造型。
誰能想到奪魁的泥人本是一隻中立怪物,又是一隻愛美的泥人?經過一係列的事件演變,它的立場漸漸倒向了塗山夫人所在的夏後氏族,成為今夜的x因素?
重傷的塗山夫人氣息奄奄,但她知道自己還有事情未完成,於是拖著殘軀回到屋內,自我療傷而去。
再度上線。
寒蟬冷鴉經過跋涉,終於趕到女童之墓旁。這裡的骨山環境似乎並無多少改變,隻是血腥之氣早已淡若清風。
“地麵的血色不見了,染紅的血鹽也重新變成了白色,就連墓碑也還原成原本石質的顏色,或許這裡已經不再那麼危險。”
冷鴉操縱雪鴉向前飛行,很快便飛抵墓碑的上空,這一次沒有血霧蔓延,繞石三匝後安全落於石碑之上,說明這裡已然非常安全。
“挖開這石碑!解開我,釋放我,救贖我!”
女童的聲音再次響起,聽聲辨位知其來源,便是從那墓碑之下響起,其聲哀怨懇切,引人移步向前。
“我來吧。”
冷鴉從儲物空間拿出一把鐵鉞,當作鏟子使用。翻開周邊的泥土,將那墓碑平放於地麵。又將表麵的泥土挖開,直到一個石匣映入眼簾。
石匣長度約等於成年人的手臂,冷鴉毫不費力便打開了匣上的蓋子,一股冷風迎麵而來,吹人臉麵如冰雨滑過,匣內卻是一張溫柔孩童的笑臉,如同三月春花盛放時。
“嚶嚶咯。”
一種奇怪的笑聲傳來,讓人放下戒備之心。她身上隻穿著著單薄的獸皮衣,難以抵擋石上冰冷的寒意。
寒蟬上前抱起那女童,又示意冷鴉俯下身去,背起那女童,期間並沒有發生任何意外,也沒有任何怪物發動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