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毛看得笑不動,現在雖是事態緊急,卻也不便打斷譚秋萍的套路,他抱著肩膀,斜倚在窗邊,倒要看看這隻雌老虎究竟有些什麼與眾不同的手段。
十幾隻老大的耳刮子下去,那人瞬時便醒了,發現自己居然變成了這副德行,羞惱之間便要高聲怒斥,隻是嘴裡已經被譚秋萍塞得滿滿當當,隻能通過氣道發出一聲聲沉悶的“唔唔”聲響。他身上使力,懸垂的身體劇烈地扭動,晃得吊索整個擺動了起來。譚秋萍用到的頂鉤本就隻是房主為了搭掛吊頂燈而預置的簡易的卯榫輕鋼架子,被他這麼一掙,頂上便撲簌簌地掉落了一陣的白灰,更是搞得有些灰頭土臉了。
就見譚秋萍並不理他,自顧自的從懷中摸出來一小團醫用棉,用短刀挑了,然後又摸出一隻打火機來,“哢噠”一聲,把棉花點著。
屋裡頓時有了光亮,王二毛看得更清楚了。
就見她右手一探,連刀帶火直接伸到了那人的襠下,隨著一陣“滋滋”聲響,一股子焦臭的味道頓時便散了出來。
王二毛的心頭猛地悸了一下,這家夥!看著都疼!
這都是什麼招啊!
他不忍再看,彆轉頭去,就聽那人的“唔唔”聲更響了,像是從地獄深處發出的怒吼,吊索晃蕩亂響,不過片刻,便沒了動靜。
這時,“劈裡啪啦”的耳刮子聲又響了起來。
過了沒一會兒,吊索又開始晃了,這時,就聽譚秋萍忽然改口說了國語。
“你再要動的話,我就把這塊也塞下去!”
什麼意思?
王二毛不由地好奇心起,轉回頭一看,不禁也嚇了一跳。
同為男人,是可以感同身受的。
他自己身上也瞬時起了反應,渾身的汗毛管統統豎了起來。
就見譚秋萍的手裡又多了塊巴掌大小的醫用棉,她的另一隻手正拿著個小瓶子在上麵撒著些什麼,應該是火藥吧。
那人似乎是能聽懂她在說什麼,立時便不敢動了,隻是吊索已經開始晃了起來,他頭上鬥大的汗珠“滴滴答答”地滴了下來,想說話,隻是這急促的“唔唔”聲,根本無法表達他的想法。
譚秋萍弄完這塊,倒也不敢再把它掛到刀上,太危險。
她嘻嘻一笑,耐著性子把這東西綁到了他的襠下,那人這時嚇得連“唔唔”聲都不敢再有。
做好這一切,譚秋萍滿意了,回來站好,手裡拿著打火機,“哢噠哢噠”玩了幾下彈簧。
“我知道你能聽懂中國話,也知道你不怕死,所以想跟你做個交易。這塊棉帕的份量,差不多要燒個七次才會把你的小腹燒穿。如果你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的問題,那我就不叫你吃這份苦,讓我滿意了,自然會爽爽氣氣給你一刀。”
那人怒目圓睜,狠狠地盯著她,不響,好半天,低下頭去,居然直接把眼閉上了。
王二毛笑不動,哪有這樣開條件的?人家明知難逃一死,你這就算弄得再疼,又有什麼本質上的差彆呢?為了少受罪,就能讓他出賣自己的組織嗎?怎麼想的?
他看譚秋萍眼眉一挑,知道這隻雌老虎又要硬撞,忙上來攔住。
“朋友,你先睜開眼,我們先心平氣和地講兩句話。”
譚秋萍被他這麼一攔,順勢往門口移了幾步,她也並不想就此痛下辣手,現在有個唱紅臉的出來了,正好去守住退身步。
那人聽到王二毛說話,倒是馬上睜了眼,估計也是想看清楚剛才動手的那個人長什麼樣。
王二毛一笑,湊近些,讓他看清了自己的臉。
“朋友,你們四打二,輸了,這就怨不得彆人。我們一沒偷襲二沒使詐,純粹就是憑真功夫贏的,相信你也應該服氣。剛才動手的時候,我敬你是條漢子,沒有破你的脈門,也沒有破你的氣門,相信你也能看得出來。現在,我想跟你簡單聊幾句,算是認識一下。如果是不能說的,那你就不說,如果是可以說的,那我們算是交個朋友。閻羅殿上要是問起來,你也不算是個糊塗鬼。你看怎樣?”
那人紅著臉,想了半天,先把頭抬起來,使勁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