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死了。
死在了自家的浴缸裡。
法醫鑒定後卻說他是把自己給吃掉了
我叫李昂,是一家傳媒公司的運營助理。
說是運營助理,其實就是個跑腿兒乾雜活的,平時最大的作用,也就是搬點雜物做點報表什麼的,錄製跟我基本沒啥關係。
每天忙忙活活,掙著賣白菜的錢,操著賣白粉的心。時不時還要遭受領導的霸淩。
業內人士給我們起了一個好聽的稱號叫“核動力驢”。
即便如此,我還是甘之如飴。
倒不是我有多強的事業心,實在是以我目前的經濟狀況,離開這家公司,不出一個月,我恐怕就得去天橋底下荒野求生了。
我們組主要負責法治類節目,平時會去警察局做一些普法類欄目,采訪一些基層民警,做些反詐宣傳什麼的,所以工作並不難,就是有些忙叨人。
前陣子,我跟著節目組一起去臨市的監獄采訪一個死刑犯。
我們一起去的加上主播一共是四個人,傻x經理沒過來也就沒人管我,當天搬完設備,我就去現場湊熱鬨,想看看這死刑犯跟咱們普通人到底有啥區彆。
出乎我意料,死刑犯是個斯文的小夥兒,看著也就十五六歲,簡直跟我剛上高中的小侄子一模一樣。
不過可不能被他的外表給蒙蔽嘍,這家夥的作案手段極其殘忍。短短一年時間,他做了五件殺人碎屍案。
他一般會出沒於商場或者ktv附近隨機物色受害者,然後跟蹤並潛入他們的家中,將人迷暈後進行活體切割。
而且,他從不會一刀斃命,而是先從非致命部位開始,一片一片地將受害者切成薄片,做成刺身。
為了能品嘗到新鮮的人肉,他甚至使用藥物來延緩受害者死亡的速度。光想想這些,就讓人不寒而栗。
然而,就是這麼個變態,在采訪過程中突然指著我,莫名其妙地說“你們全都會被吃掉”
他眼神就像看見獵物的狼,我被嚇壞了,趕緊逃回了車裡。
我實在想不通,他一個死到臨頭的人,哪來的這般自信?
可他的那套說辭,確實把我嚇得夠嗆,導致我從監獄回來以後老是被噩夢纏身。
至於具體夢到了什麼,我已經記不清了,隻知道那是一段極為恐怖的夢。
每次驚醒,我都竭力去回憶夢中的情景,但不管怎樣努力,都無法在腦海中覓得絲毫蹤跡。
這天夜裡,我再度從噩夢中驚醒。
睜開眼,四周漆黑一片。
一股無形的恐懼,如潮水般從房間的各個角落向我湧來,似乎要將我吞沒在這無儘的黑暗之中。
我坐起身,大口喘著粗氣,心臟急速跳動,全身冷汗淋漓。
一直這樣下去,肯定不行,我都怕自己得心臟病,找個機會,得去醫院看一看了。
我在床上坐了一會兒,情緒慢慢平複,隻是感到口乾舌燥,便打算去客廳倒杯水喝。
我伸腳去夠床邊的拖鞋,摸索了幾次都沒碰到。想來是上床時不小心把鞋子踢到床底下了。
我便將一隻腳伸向床底探尋,突然,我的腳碰到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把我嚇了一跳。
還沒等我作出進一步反應,就聽到那毛茸茸的東西一聲尖叫,猛地從床底下竄出來,直奔客廳而去。
我鬆了口氣。
那是我養的貓,一隻美短加白,名叫小讚。這名字是我前女友起的,說是某位明星名字的諧音。
後來前女友跟彆人跑了,貓的撫養權就留給了我,也算是給我留下了一點念想。
這兩年,小讚和我相依為命。隻要我不餓死,就絕不會讓它餓著。
毫不誇張地說,有段時間我窮困潦倒,隻能靠榨菜拌大米飯充饑,但我還是借了網貸給它買了一袋三百塊錢的貓糧。
我自己受苦隻是身體受罪,它受苦我會心疼得受不了。
當然,我的付出也是值得的。每次回家,它都會跑到門口迎接我,平時沒事也會和我親昵。但不知為何,最近幾天,它總是故意躲著我。
有一次我回家沒看到它,趕忙四處尋找。
最後在床底下找到了它。我探頭去叫它,它竟然全身的毛都豎起來,對我呲牙咧嘴。
我懷疑它可能是生病了,準備過些日子帶它去寵物診所看一看,奈何這貓太能跑,我壓根就抓不到它。
我收回思緒,拖鞋沒找著,我索性光著腳走到客廳。
喝完水,我準備回房接著睡。眼角餘光一瞥,竟瞧見有一雙黑色鏤空拖鞋整整齊齊地擺在沙發邊上。
我心裡“咯噔”一下,這不是我的拖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