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這番話猶如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我的心頭,腦海中頓時響起一陣驚雷聲。
我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眼睛死死地盯著和楊編輯的聊天記錄。
上麵的時間清晰地顯示著周四淩晨兩點半。我將手機遞給陳隊,心中的疑惑和不安如洶湧的潮水般襲來。
陳隊接過手機,眉頭緊緊地皺起,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
女警白帆的目光也被吸引過來,她看了看手機屏幕,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顫聲道“有沒有可能是凶手發的?”
陳隊搖了搖頭,沉聲道“這就是我問你屍檢報告是否核實過的原因。”
說著,他將屍檢報告遞給白帆。白帆接過報告,隻看了一眼,瞬間臉色變得慘白如紙。
“死者是自殺!”
陳隊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帶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涼氣。
他繼續道
“不僅如此,現場勘查記錄清清楚楚地寫著,在發現屍體之前,房間裡僅有死者一個人的指紋,也就是說,這房間裡根本沒有出現過第二個人的痕跡。”
說到這裡,陳隊猛地看向我,那目光如刀,仿佛要在我身上剜出一個洞來。
“也就是說,你收到的信息,是那具屍體發的。”
我聽到這句話,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如遭雷擊。屍體怎麼可能會發信息?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鬼不成?
白帆若有所思地說
“陳隊,會不會有另一種可能,這手機從一開始就不在死者手中……”
“等等!”陳隊打斷了白帆的話,他站起身來看著我,沉聲道“李昂先生,感謝你的配合,你可以走了。”
我機械地起身,腳步踉蹌地向外走去。
剛踏出審訊室,陳隊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對了,案件尚未結束,這段時間請不要離開本市,有任何新的發現請隨時與我聯係。”
我點點頭,轉身離去。
一出門,就看見閆大哥坐在椅子上打電話。見我出來,他匆匆說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朝我走了過來。
“小李,剛才劉經理來電話,說這次辛苦咱倆了,給咱倆放兩天假。”
我心裡清楚得很,這假肯定是林總監批的。就算劉堅有這好心,他也沒這權力,他隻不過是借花獻佛,想讓我倆記他個好罷了。不過我也不想當著閆大哥的麵揭穿他,於是隨口應道
“哦,還有這好事兒。”
閆大哥點點頭,接著意味深長地說
“哎,小李,你不覺得楊編輯這事挺邪乎的嗎?聽說他胳膊和腿上都有被啃咬過的痕跡,法醫說傷口處的齒痕和他自己的牙齒完全符合,而且還在他的肚子裡麵,發現了他自己的肉!你說這正常人怎麼可能吃自己呢!”
我的脊梁骨上頓時湧起一陣惡寒,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顫聲問道“真的假的?你聽誰說的?”
閆大哥左右張望了一番,壓低了聲音說道“負責這案子的法醫是我高中同學,他偷偷跟我說的。”閆大哥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一臉驚恐地對我說“小李……你說……楊編輯的死,會不會和我做的那個夢有關係啊?”
我知道,閆大哥口中的夢,應該是自己去清明路喝完符水後做的那個夢。夢裡楊編輯和安德龍都跪在老槐樹前,如果真跟這夢有關係,那還有安德龍呢,他不是沒事嘛
我努力克製住內心的恐懼,安慰道“閆大哥,你彆自己嚇自己了,可能都是心理作用,過段時間應該就好了。至於楊編輯的死,已經確定是自殺了,說不定隻是他自己的心理問題,畢竟他在咱們單位時性格也比較古怪,再說了你夢裡不是還有安德龍嘛,他不也沒事嘛。”
或許是覺得我說得有道理,閆大哥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回家的路上,閆大哥又收到了他朋友發來的消息。說是那個侏儒老太太由於驚嚇過度,剛到派出所就暈過去了,還沒來得及問詢,就被緊急送醫。
今天發生的事太過恐怖,我倆一路上也沒說什麼話,各自想著心事。
車開到小區門口,我正準備下車,閆大哥叫住了我。他在車裡翻找了一會兒,最後從中央扶手處拿出一張金色的名片遞給我。
“小李,這個給你。這人是給我看事的大師,我喝完他的符水後就在沒被噩夢嚇醒過,你不也有這個問題嘛,有時間你可以找他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