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說話的女人,這時哆哆嗦嗦的開口了,她看著張濤眼神中充滿了恐懼,“他說的打更大爺,不會是”
“彆說了。”張濤打斷女人的話,一臉嚴肅的說“走吧,咱們先回去,路上慢慢說。”
我能聽出,他聲音裡也有些顫抖。
一陣陰風吹過,卷起一些沒有燃燼的黃色紙錢,顯得異常詭異,我看向剛才打更老頭站著的位置,渾身不自覺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們三人逃也似的來到了停車場,坐上了張濤的那輛紅色跑車,出門時,我注意到剛剛進來時還是空無一人的保安亭裡,此刻正坐著一個年輕小夥子。
在年輕小夥子身後有一團黑霧,隱約我能在那團黑霧裡看見一個人影,那正是打更大爺,他正用那一隻混濁的眼珠子,直直的盯著我看
一路上,我們三個都默契的沒有說話,似乎都沉浸在剛才的恐懼之中,車又開了許久,直到看見市區的高樓大廈,我懸著的心,才逐漸放下。
“你你你們剛才看見保安亭裡那個老頭了嗎?”我打破沉靜。
“啊!”女人一聲尖叫,直接撲到張濤身上。
毫無防備的張濤也被嚇了一跳,他猛打方向盤,車子差點直接撞在街邊的隔離帶上,好在他車技不錯,方向盤猛地一轉,車子又平穩的回到了路麵上。
張濤問“你你看見的那個老頭兒,長什麼樣?”
我回想了一下說“一米六五左右,滿腦袋白頭發,說話時,能看到滿口的黃牙,最關鍵的是他有一隻眼睛似乎有白內障。”
我剛說完,女人又是一聲尖叫,抱著自己的腦袋,埋進了兩腿之間,渾身抖個不停。
張濤看了眼後視鏡中的我,眼神中滿是恐懼,似乎在害怕什麼,他聲音顫抖著說“你真的看見了?”
我不明所以的回道“我不光看見了,還和他說話了,到底怎麼了?”
車裡所有人都沉默了,透過後視鏡我看見路燈的光斑打在張濤的臉上,顯得他格外陰鬱。
像是過了一年的時間,張濤說話了。
“你說的那個人有點像陳伯”
“陳伯?”
張濤吞了口唾沫,講述起了關於陳伯的故事。
原來陳伯年輕時是一所中學的老師,他有一個非常漂亮的妻子,兩個人非常恩愛,可是卻沒有孩子,這成了兩人的一塊心病。
他倆到處尋方問藥,藥沒少吃,這肚子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正所謂是藥三分毒,常年服藥導致他妻子身體一年不如一年,直到有一天他妻子終於熬不住了,得了絕症,沒多久便撒手人寰了。
陳伯悲痛欲絕,他把妻子的屍體葬在了當時本市最好的公墓,天福園公墓。
可早先公墓安保不好,沒多久他妻子的屍體就被一夥偷屍賊給偷走了,報警雖然最後抓到了這夥偷屍賊,但她妻子的屍體卻沒找回來,聽說是被賣到了山裡配了陰婚。
從此陳伯就辭了職,來到了這家公墓當起了保安,這一乾就是二十多年。
聽了張濤的故事,我升起一些疑問,於是問道“聽完你說的這些,我確實挺同情陳伯的,也能理解陳伯誤會我是偷屍賊的這件事,可我還是不明白你們倆為什麼這麼怕他?”
這時,一直沒吭聲的女人,說話了。
“因為陳伯一年前就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