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中天大廈,溫暖陽光一照到身上,我就感覺像一條剛從臭水溝裡爬出來的魚,突然被丟進了清澈的山溪裡,那叫一個暢快,仿佛重獲新生。
可一想到昨晚發生的那些破事兒,就像有一團黏糊糊的蜘蛛網纏在心頭,怎麼甩都甩不掉。
我滿腦子都是要找到趙思琪,跟她誠心誠意地道個歉,畢竟是我昨晚腦子抽風錯怪了人家。
說起來也怪,她之前說在中天大廈待到十一點的人都得玩兒完,可我這不還活得好好的嘛。
這傳聞到底是真是假,就像霧裡看花,讓人捉摸不透。
不過不管怎樣,趙思琪當時那肯定是好心。至於那美女蛇,我到現在都分不清是我自己嚇自己產生的幻覺,還是真有其事。
反正昨晚的一切都太真實了,就算是幻覺,我也隻能先當它是真的了。
我拿出手機,撥通閆大哥的電話,把昨晚的經曆像倒豆子一樣全跟他說了。
閆大哥一聽就火了,在電話裡把我數落了一頓“你小子昨晚還敢跟我撒謊,膽子肥了啊!”
然後沉默了一會兒,慢悠悠地說“桂林胡同孫道長那兒,我去試試看能不能說動他給你瞅瞅。不過那老頭脾氣怪得很,要是他不願意,咱就算把嘴皮子磨破也白搭。你也彆太擔心,我還認識個厲害的角色,等會兒就帶你去會會他,你這點事兒在他眼裡就跟小孩子過家家似的。”
我一聽就樂了“閆大哥,你有這等厲害人物咋不早點兒亮出來,我這段時間可被折騰得夠嗆。”
閆大哥在電話那頭直歎氣“我還以為龍虎寺方丈給你搞定了呢,誰能想到那方丈突然腦溢血就沒了。你要是早跟我說,我早就帶你去找人了。”
龍虎寺方丈的死在我們這兒可是傳得沸沸揚揚,各種說法都有。
官方說是突發腦溢血搶救無效,肯定是怕引起恐慌。
畢竟一個所謂的得道高人死得那麼離奇,要是把真相說出來,不得把老百姓嚇個半死。
其實他的真正死因我是知道的,白帆都跟我說了。
我不想瞞著閆大哥,就跟他坦白了“閆大哥,其實……龍虎寺方丈死那天我就在現場,他可不是腦溢血死的。”
閆大哥的聲音都顫抖了“啥?你在現場?那他不是腦溢血,難道是……”
我直接說“是,閆大哥,你猜得沒錯,和我的事有關,準確來說,是和我們的事有關!”
閆大哥沉默了老半天,才說“我知道了,你等著,我這就來接你。”
我還想問他找的那人靠不靠譜呢,結果他直接把電話掛了。
我心裡直犯嘀咕,我這事兒連龍虎寺方丈都搞不定,閆大哥找的人能行嗎?不過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好,怎麼也得去試試。
我看著中天大廈就覺得後背發涼,這建築設計得越看越像個大墓碑,趕緊離開這鬼地方。
我在棚戶區裡七拐八拐,還和閆大哥開了位置共享。
沒一會兒,就看到一輛白色速騰打著雙閃停在路口,閆大哥那大腦袋上戴著個墨鏡,正從車窗裡探出頭來四處張望,看到我就像招財貓一樣揮舞著他那胖手。
上了車沒走多遠,我就困得不行,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閆大哥把我搖醒,說到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