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好幾天,張楚覺得臉都要笑僵了。
本來以為去公安局領了被救孩子家長送的錦旗,還有見義勇為證書就行了。
誰知道,做個好事居然也能這麼麻煩,每天都要參加好幾個活動,領取各方麵給予的榮譽。
還要被逼著做報告,這可真是難為張大人了。
以他那幾年私塾的底子,讓他做一篇文章,還要當著好些人的麵念出來,真真是折磨人。
好在到了要進組的時間,不然的話,誰也不知道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正月十三,湯維工作的那個培訓班開課了,她要回去上班,張楚也收拾好行李,帶上胖了十幾斤的助理小馬登上了南下的火車。
“哥,你嘗嘗,老好吃了。”
小馬是東北人,這次從老家回來給張楚帶了不少好東西。
“少吃點吧,瞧你胖的。”
張楚也沒閒著,關於那場竹林大戰的戲,在家這段時間,他想出來了好幾種方案。
“哥,你這麼說就太傷我心了,我這可不是胖,我媽都說我現在的身材剛剛好。”
你媽要是能說實話,一定不是親的。
“哥,今天送你下樓的那個姐姐跟你……”
混熟了,小馬也摸清了張楚的脾氣,知道這位是個不拘小節的,所以說起話來也越來越隨便。
“閒得慌啊?”
張楚今天出門的時候,湯維一定要送他下樓,結果,正好被小馬給瞧見了。
“哎呀,說說唄!我又不跟彆人說,華姐都不告訴。”
磨蹭了半晌,見張楚不搭理她,隻能無奈放棄。
“小氣勁兒的。”
一路上太平無事,也沒再給張楚一個見義勇為的機會。
即便當真有,張楚也要問清楚了。
確定用不著出席各種活動的話,他才肯出手。
不過路上也並不消停,時不時的有人故意從包廂這邊經過,一開始是乘務員,然後是旅客,見著麵自然免不了簽名、合影。
還要被人好奇為什麼不坐飛機,坐火車。
終於,火車抵達了黃山市,劇組的人早早的就在這邊等著了。
上車,直奔劇組下榻的酒店。
“回來啦!”
正準備進門,恰好遇上了要出去的張紫怡。
張楚點了下頭,打開門便進去了。
呃?
張紫怡看著禁閉的房門,半晌才反應過來。
狗男人。
提上褲子就不認賬了。
做了狗的張楚,這會兒正給湯維打電話報平安,等掛了湯維的電話,緊跟著又打給了張婧初。
她今天從福建返回京城。
“好,電話聯係。”
把手機扔到一邊,往床上倒去。
累了!
可剛躺下沒一會兒,黎安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好,我現在就過去。”
這15萬的片酬還真不好賺。
文戲麵前拍的已經差不多了,現在過完年回來,剩下的就是幾場重要的打戲。
基本上都是李慕白和玉嬌龍之間的對決,尤其是那場竹林大戰。
“我的想法,竹林裡的這場打戲,也是按照您之前說的動靜之間……”
怕自己說不清楚,張楚該讓湯維幫著畫了幾幅畫。
她自小學美術,畫幾幅畫自然難不倒她。
當時張楚說得很亂,但湯維卻能準確的把握住了他要表達的意思。
等到這幾幅畫完成,張楚也瞬間明白了,黎安要在電影的結尾安排這麼一場戲的用意。
竹海中追打,重意境而非武功。
動作並不重要。
綠竹白衫如詩如畫般的鏡頭才是關鍵。
穿梭在竹海中,李慕白與玉嬌龍的比武,更像長者與晚輩之間的教與受,而不是一般武打場麵中你死我活的成或敗。
劇本當中關於這一段的描寫十分簡潔,隻有寥寥數語,伴著李慕白和玉嬌龍之間的對話。
要將這一段轉換成鏡頭可不容易。
於是,黎安才通過徐利恭聯係上了有著天下第一武指的元和平。
誰知道戲拍到一半,元和平卻因為身體原因退出了,好在臨走前向他推薦了張楚。
張楚或許不像元和平的經驗那麼豐富,但是一些想法,就連黎安也不禁為之讚歎。
比如之前那場在江南水鄉煙雨之中的追逐。
還有現在這場竹林大戰。
張楚要在劇本簡單的描述中構建出整個場景,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對戰的雙方,李慕白深得武當劍法的精髓,在打鬥中,並不想置玉嬌龍於死地,而是心存愛惜,希望通過武功的較量讓玉嬌龍服輸,從而引導她迷失的心性。
因此他的言語簡潔自然,飽含深意,充分顯示出遊刃有餘和對武功的深層領悟。
“殺人不過一眨眼,難的是劍下留情。”
這一句,告誡玉嬌龍放縱自己的心性非常容易,難的是修煉自己,使自己的心性得到約束和提升,這才是“武”的最高境界。
一針見血的指出了玉嬌龍的症結所在。
而玉嬌龍的台詞,言語浮躁,表現出了她內心的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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