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六,在京城休息了一天,張楚和小馬一大早便出了門駕車北上。
1300多公裡,聽小馬說,隻要半天的時間就能到。
以前良駒能日行千裡,如今科技發達,當真是方便多了。
哈爾濱,張楚研究過地圖,應該就是以前的兀良衛。
最初是野人女真的勢力範圍,後來建虜做大,將其納入了麾下。
這麼說的話,小馬不會也是個生女真吧?
沿著京哈高速一路向北,出了山海關就進入了遼寧。
想當初張楚也是常來常往的,還曾在盛京城外殺了三十多個攔截的建虜。
當時因為不方便,就沒把繳獲帶上,找了個山洞藏著。
一晃幾百年,那個山洞再也找不見了。
繼續往北,過了一個叫昌圖縣的地方,便到了四平,也進入了吉林省的地界。
這一路上,兩人也遇到了不少北上的車,聽小馬說全都是急著回家過年的。
東北人對春節的重視程度,甚至要超過關裡人。
尤其是他們家這種當年闖關東過來的。
張楚覺得好奇,就多問了幾句,原來小馬家祖籍山東,清末的時候,山東大旱,實在過不下去了,祖輩才拖家帶口的闖關東,求一條活路。
剛剛張楚還在懷疑小馬祖上是生女真,結果人家是孔孟之鄉出身。
趕上中午,兩人在長春歇息了片刻,吃了午飯,然後繼續趕路。
“哥,過了長春,距離哈爾濱就不遠了。”
小馬家不在哈爾濱市裡,住在周邊的農村。
這一路上聽小馬說起老家的事,張楚也不禁滿心的好奇。
正開著車,天上又飄起了雪花。
張楚以前往來關外,自然也知道,這地界到了冬天,隔三差五的便要下雪,即便是在白天,出門的時候,若是不裹嚴實些,也能將人凍個好歹。
大概正是因為生在苦寒之地,建虜才能生得異常彪悍。
可入了關之後,占據了錦繡江山,曾經悍勇的女真人也漸漸的腐化墮落。
看近代史,太平天國起義的時候,八旗兵早就不堪大用,滿清朝廷隻能仰仗著漢人來剿滅判亂,維持統治。
“喂!爸,剛過德惠,正奔扶餘呢,我知道,慢慢開,不著急。”
張楚正想著前塵過往,聽到小馬在打電話。
“爸,年豬沒殺吧?行,等我們回去再殺,我老板就新鮮這個呢。”
說著,小馬笑了起來。
殺豬有什麼新鮮的,張大人以前可是殺人的。
小馬說著這一路隻要12個小時,可一直到天色將黑,還是沒到。
“哥,雪太大,高速都封了,你再堅持堅持。”
小馬看著張楚一臉的倦態,連忙解釋。
“沒事,你慢慢開,不著急。”
張楚這會兒可不敢催,這麼大的雪,萬一出點事,可就全交代了。
好在這一片小馬路熟,七拐八拐的總算是瞧見前麵有了亮光。
“哥,到了,就在前麵。”
大概是近鄉情怯,小馬的精神頭都足了,加快了速度,車很快就開進了村子。
“這就是我家。”
兩扇大鐵門敞開著,院子非常寬敞,一排六間大房子都亮著燈。
聽到外麵的動靜,呼呼啦啦的出來了一幫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十幾口子。
“媽,爸!”
小馬離家也有一年了,見著親人,這個平時大大咧咧的姑娘,激動得眼淚都流下來了。
下了車,幾步到了跟前,一下子撲進了那個跟小馬有著七分像的中年婦女懷裡。
“你這孩子,還知道回來啊?一年到頭都不見人,也不知道你跟外麵忙什麼呢。”
去年小馬開著輛大汽車回來,還給全家人帶了不少好東西,本來挺高興的。
可等過了年,村裡就有人開始傳閒話,說他們家的老閨女進城沒乾好事,賺的錢也不乾淨。
因為這個,她不知道跟村裡的長舌婦,罵過多少架,小馬的兩個哥哥也都跟人動了拳頭。
“行了,行了,彆光顧著你們娘倆說,還有客人呢。”
馬父提醒著。
小馬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把家裡人介紹給張楚。
這一大家子還真不少,小馬的父母,奶奶,兩個哥哥,兩個嫂子,還有侄子、侄女一大幫。
最大的侄子,跟小馬同齡,正在南方上大學。
“爸,媽,這就是我跟你們說的張楚,我老板,平時對我可好了。”
懷裡揣著的年終獎,能不好嗎?
馬家人知道張楚是大明星,也知道他曾去東瀛打擂,對張楚畏懼之中帶著崇拜。
“快彆在外頭說話了,進屋,屋裡暖和。”
張楚忙道“小馬,後備箱裡的東西……”
“對了,差點忘了,爸,我哥給您和我媽,我奶奶帶了不少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