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天台。
張楚一臉戒備的看著麵前的男人,利落的短發,還有那張總能輕而易舉勾起他滿腔怒氣的臉。
這麼多年沒見,隻要看一眼,張楚就忍不住想要一拳頭轟過去。
“用不著這樣。”
男人點上根煙,靠在天台的欄杆上,周圍黑漆漆的,隻有天台四周圍的一圈射燈亮著。
“現在的我可不是你的對手了。”
張楚冷笑“以前也未必是。”
嗬!
男人輕笑出聲“這話說得倒也不錯,最後一次交手的時候,你就已經能拿下我了,可最後為什麼還是讓我逃了?”
為什麼?
張楚邁步靠近,抽出一根煙點上。
黑暗中,兩個光點忽明忽暗的。
“說吧,你是怎麼來的?”
男人搖搖頭“我不知道,就是和怡香閣的紅姐兒睡了一覺,然後就來了,真彆說,難怪你每次去怡香閣都點紅姐兒伺候,那小娘們兒,果真潤得很。”
艸!
“你以為說這話,能讓我惱了?”
張楚沒好氣的瞪了對方一眼。
“彆人不知道,難道我還不知道,丁修,你到現在怕不是依舊是個雛兒吧!”
丁修!
這個名字,張楚已經在記憶當中封存了許久,隻是偶爾才會記起。
本以為到了這個年代,兩人再也沒機會相見,可萬萬沒想到,丁修居然也到了這個時代。
剛剛在布達拉宮的時候,張楚真以為見了鬼。
“丁修?我現在不用這個名字了。”
“怎的?還怕以前的仇家來尋你?”
前世的丁修仇家遍天下,更是因為屢屢犯案,被朝廷通緝,要不是張楚暗中相助,他怕是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張楚明明最厭煩的就是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為什麼還要幫他?
但凡,他上輩子還有另一個親人,丁修就是死在麵前,他也不會眨一下眼。
至於丁修那點屁事,瞞得了彆人,難道還能瞞得了張楚。
這人雖然無惡不作,卻偏偏是個潔身自好的,不比張楚風流濫情,心裡始終裝著一個人,又不肯跟人家坦露心意。
“仇家?現在可是法治社會,哪來的仇家。”
丁修說著,也沒在意張楚言語中對他的譏諷,抬頭看了過去。
“我現在叫周藝偉。”
周藝偉?
“你……”
丁修,不對,應該是周藝偉笑了。
“和你一樣,我現在也有家了,這種日子可比以往要好得多了。”
周藝偉說著,臉上顯出了發自內心的笑。
“不用風餐露宿,不用時時刻刻擔心橫屍街頭,有父母,有親人,有朋友,你說,這樣的日子是不是才算真的好。”
張楚聽了,原本板著的一張臉,表情也漸漸鬆動。
“這麼說,倒是要恭喜你了!”
“你我都一樣。”
周藝偉指了指張楚,又用力戳了戳自己的胸口。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出現在我麵前?”
周藝偉深吸了一口煙,臉上依舊掛著笑。
“沒什麼特彆的原因,就是想來看看你,在電影電視劇裡看,總覺得不真實。”
說著,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剛才說我欠你不少錢,現在應該不用還了吧?”
“想得美,你欠我的,都要給老子拿回來。”
周藝偉對張楚的反應並不意外,笑著說道“那你可就有的等了。”
“你現如今在做什麼?”
“和你一樣。”
呃?
張楚沒明白什麼意思。
“和我一樣?”
“對!和你一樣,我現在……也算是個演員了。”
演員?
這下張楚真的怔住了。
“彆這麼看著我,我沒得選,我過來的時候,已經在上大學了,學的就是表演,京影學院高職班,今年剛畢業。”
演員,大學,丁修?
張楚聽了,感覺就像是在鬨著玩兒似的。
不過,周藝偉說的沒錯,兩個人還真的一樣。
莫名其妙的到了這個時代,一身的好功夫無處施展,又沒了皇帝,想做鷹犬爪牙都沒機會。
除了演戲,好像還真沒什麼更適合他們。
“既然想安分下來,那就好好過日子,你那一身功夫,想要熬出頭,並不難。”
周藝偉的形象雖然不如張楚,但是功夫放在這個時代,也就比張楚稍遜一籌,學著他做個功夫明星,輕輕鬆鬆就能過人上人的好日子。
“我可比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