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石家莊,某劇組片場。
大冬天裡終於熬到了吃午飯的時間,周藝偉領了一份,便急匆匆的找個了背風的地方,剛準備吃,好朋友就找了過來。
這個朋友就是周藝偉通過王景華的關係被塞到劇組的張嵩文,兩人上學的時候住上下鋪。
丁修過來的時候,繼承了原主的全部記憶和情感,自然也包括這份友情。
“往裡麵挪點兒!”
張嵩文以前所做導遊的,90年代就能月入過萬,可出於對表演的喜愛,還是毅然決然的辭掉了工作,報考電影學院。
周藝偉起身往裡麵坐過去,給張嵩文騰出了一點兒地方。
“聽說了嗎?”
“啥事?”
周藝偉悶頭吃著盒飯,和張楚一樣,他對吃喝上麵,並沒太高的要求,以前唯一的喜好除了練武,就是賭錢。
隻可惜武功高強的丁修,在賭場上卻屢戰屢敗,這也是為什麼,他後來一直琢磨著從張楚身上搞錢的原因。
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
“張楚,被提名了金球獎。”
周藝偉的動作一頓,錯愕的看向了張嵩文,他可不是張楚,記憶當中金球獎在國內的名氣雖然不如奧斯卡,但也是重量級的大獎了。
“張楚?”
“對啊!就是張楚,他那部《八角籠》,咱們還看過呢!”
張嵩文說著笑了。
的確看過,隻不過看的是盜版光盤。
花上幾十塊錢買票去電影院,於他們而言,算得上是高消費了。
周藝偉愣了幾秒鐘,隨後又悶頭吃了起來。
張嵩文並沒有看出好朋友的異樣,還在自顧自的說著“要是以後有機會的話,真想和張楚合作一次。”
“跟他合作?你是想被他揍啊?”
“要是以前或許有這個擔心,現在不會,你沒覺得張楚已經開始轉型了嗎?”
“沒覺得!”
周藝偉雖然不說,但是心裡卻始終憋著勁兒呢。
兩人上輩子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以前張楚雖然是錦衣衛,吃著朝廷俸祿,可一直以來,他在張楚麵前,還是可以憑借著高超的武藝,擺一擺兄長的款兒。
現在呢?
周藝偉看過張楚打擂的視頻,知道張楚將上輩子的功夫也帶了過來,而他自來到這個時代之後,一直想要將功夫撿回來,可是卻怎麼都做不到。
這下連最能拿得出手的東西都沒了。
之前在邊藏遇見的時候,他在張楚的麵前居然一點兒還手之力都沒有。
這讓周藝偉內心感到了深深的挫敗。
張嵩文還是沒有察覺到周藝偉情緒的變化“張楚其實從《颶風營救》第二部,就已經開始嘗試改變了,他想要表演,而不是光靠著一雙拳頭。”
說完,見周藝偉一直沒有言語,張嵩文這才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印象裡的周藝偉可是個很喜歡說話的人。
無論遇到什麼時候,都樂於發表意見。
今天這是怎麼了?
“你覺得我說的不對?”
“沒,就是……人家的事,我不感興趣!”
周藝偉知道,他是嫉妒了。
見周藝偉有些反常,張嵩文便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也對!”
兩個人默默地吃著盒飯,天越來越冷,裹著軍大衣,冷風還是嗖嗖的往裡鑽。
主演都去休息了,接下來的戲,要等到人家休息好了才能繼續往下拍。
老子怎麼就混成這樣了?
張楚在國外揚名立萬,他這當哥哥的卻要在片場吹涼風。
也不知道這日子什麼時候才能是個頭。
被周藝偉念叨的張楚,日子過得卻沒他想的那麼輕鬆。
《怒海狂濤》開機第二天,因為拍攝計劃調整,張楚的戲份便開始上難度了。
今天要拍的一場戲,張楚需要從百米高樓極速迫降,他能用到的除了一根鋼絲繩之外,就隻有兩個環形卡扣。
即便有其他防護措施,可現在是冬天,洛杉磯的風很大,尤其是在高樓上,一旦下落的過程當中,張楚控製不好速度,或者在半空被風吹偏,很有可能就會出現無法挽回的事故。
不過對此早就已經習慣了的張楚並沒覺得如何,可張婧初從早上,就一直心神不寧的。
等到要拍這場戲的時候,張婧初更是和劇組的特效組一起,反複檢查了好幾遍張楚身上的防護措施。
可即便如此,張婧初依舊不放心。
一百多米的高樓,隻是站在上麵往下看,都讓人頭暈目眩的。
張楚卻要在樓體外麵,隻靠一根鋼絲繩和兩個環形卡扣完成迫降,這哪裡是危險,簡直就是送死。
“張楚,要不……還是用替身?”
張婧初說出這話的時候,並沒覺得有什麼可不安的。
雖說誰的命都是命,可張楚是她男人,這個時候,她隻希望自己的男人平安。
“放心吧,這種戲我早就習慣了,換彆人上,未必能做得比我好。”
最重要的是,觀眾要看的不是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