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在擔心自己會被掃地出門,隻這麼一會兒的工夫,就成了門前貴客。
蘇鳳琴態度突然轉變,彆說朱亞紋茫然無措,就是張楚等人也是摸不著頭腦。
“阿姨她……”
廚房裡,張婧初正和張楚一起洗著水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橙橙喜歡,我媽又能咋樣!”
張婧初一愣,立刻明白了張楚的意思,隨後笑著靠近張楚,用肩膀輕輕的撞了一下。
“那阿姨對我好,是不是也是這個原因?”
嗬嗬!
張楚沒說話,端著洗好的水果回了客廳,正好瞧見,朱亞紋在和他父母熱聊。
這小子確實有本事,也懂得怎麼討人歡心。
剛才明明還緊張到手心冒汗,這會兒卻一臉輕鬆的各種討巧賣乖。
張楚和張橙橙兄妹兩個飛快的交換了一個眼神,一切儘在不言中。
晚飯的時候,張萍和王莘也過來了。
王莘今年夏天考進了京城的一所重點大學,雖然比不上張橙橙的清大,可經曆了家庭變故,高考依然能發揮的那麼好,已經十分難得了。
一段時間沒見,張楚感覺張萍的氣色好了很多,以前受困於一段失敗的婚姻,讓她整個人都麻木了,現如今重獲新生,狀態立刻就不一樣了。
吃過晚飯,張楚陪著張長山一起去陽台抽煙。
“爸!這次回老家,沒什麼事吧?”
張長山平時被蘇鳳琴管得嚴,想抽根煙都得東躲西藏的,可今天不一樣,兒媳婦和女婿上門,就算是顧及他一家之主的麵子,蘇鳳琴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管得太多。
剛把煙抽出來,叼在嘴上,正準備點燃,聽到張楚這話,先是一愣,隨後露出了一抹苦笑。
果然,還是不消停啊!
“又鬨起來了?”
張長河無奈的點點頭“你二叔……我都想不明白,咋就變成……變成那樣了!”
他不明白的或許根本就不是自家兄弟的變化,而是這麼多年,他居然一直在縱容張長河,把張長河慣成了那副德行。
“見著我,開口就是念叨家裡日子不好過,小斌不是結婚了嘛,娶的媳婦兒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一天到晚雞吵鵝鬥的,最近又想著來城裡找工作,這不,你二叔又找上我了,可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給他們兩口子安排工作。”
當年要不是張楚丟失,張長山兩口子辭了穩定的工作,全國各地到處跑找兒子。
以張長山那時候在國企的工作,現在的他或許正在過著另外一種生活。
幫幫兄弟家,似乎也不在話下。
可那畢竟是假設。
現在的張長山經營著幾家飯店,日子過得雖然不錯,可賺的都是辛苦錢。
要不是張楚,家裡哪能住得上這大房子,開得起那麼貴的車。
“您沒應?”
張長山吐出一口煙,苦笑道“我拿什麼應?讓小斌兩口子來飯店幫忙,他們是能吃苦的料嗎?”
“老爺子沒說什麼?”
“能不說嘛!一開口就是,我是當大哥的,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兄弟為難,可他怎麼不想想我,我為難的時候,誰幫我了?”
說著話,張長山突然咳嗽了起來。
“少抽點兒!”
正在客廳陪著朱亞紋說話的蘇鳳琴喊了一聲。
張長山下意識的就要把手上的煙滅了。
“你媽現在管我管得是越來越嚴了!”
張楚笑道“還不是為了您的身體好!”
“放心吧,爸沒事兒,我可得好好活著,還得看著你和橙橙成家立業呢!”
說著,張長山又想到了什麼。
“小成,你跟爸說實話,你和小張,還有小湯,就……一直這樣了?”
不然呢?
“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不光是她們倆,現在又多了一個範兵兵。
今天回家的路上,張楚還接到了範兵兵的短信,就倆字——想你!
幸虧當時張婧初累了,正靠在他肩膀上睡覺,不然的話,看到範兵兵的短信,他可就慘了。
這種事,張長山也沒法說什麼。
張楚趕緊岔開了話題“後來呢?您又是怎麼脫身的?”
張長山笑了,回頭看向客廳的方向。
“這種事還得看你媽,幾句話就把你二叔,還有你爺爺給堵回去了。”
說到這裡,張長山突然又覺得自己挺沒用的,家裡的亂糟事,還得靠著媳婦兒。
他呢?
雖然幾次話說得挺狠,可還是會受困於親情,可他又有什麼辦法。
一個是親兄弟,一個是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