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吉的思緒陷入到了極度混亂之中,混亂到讓他甚至都忘了自己還要去拯救卡卓爾這件事情。
那幾名大漢見拉吉突然神情驚慌地陷入迷思之中,相互使了一個眼色,便對拉吉驟然發難,一擁而上將拉吉摁住。等到拉吉反應過來時,他的身體已經被大漢們重重地壓在地上,四肢也被他們牢牢地控製住。不管他怎麼用力掙紮反抗,都無濟於事。他很想再使用一次“神力”將那些大漢擺脫,可無論他怎麼嘗試,都始終使不出“神力”來。
大漢們隨後將拉吉押進豪宅裡的大廳,等候豪宅主人出來將他發落。沒過多久,剛才那個殘忍折磨卡卓爾的男人穿著睡袍從二樓的房間裡走了出來,沿著樓梯走到了拉吉的麵前。
那男人看了一眼拉吉,然後轉過頭生氣地對大漢們說道“聽說薩米特被人打成了重傷,難道就是這個小子乾的?”
其中一個大漢回答道“是的,確實是這個小子乾的。不過,這小子……”
那男人打斷了大漢的話,怒目說道“居然被一個小孩打成那樣,真是一個沒用的廢物。你去告訴薩米特,讓他以後不要再跟著我了,我不需要廢物。”
那個大漢見那男人如此生氣,不敢再說什麼,隻好晃了晃頭說道“明白了,老大。”
接著,那男人轉向拉吉問道“小子,你是誰,來這裡做什麼?”
拉吉抬起頭,眼睛冒火地盯著那男人,怒吼道“我是卡卓爾的弟弟。你這個禽獸,快放了卡卓爾,讓她跟我走,否則的話,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那男人聽了,冷笑道“難怪卡卓爾最近這麼不聽話,原來是她的弟弟已經康複了,還變得這麼健康。哼,你們快去把卡卓爾叫出來,讓她看看我怎麼對付她的弟弟。”
兩個大漢聽到那男人的命令,立即上去二樓的房間裡,將卡卓爾帶到一樓的大廳來。卡卓爾不知道發生,被硬拉著來到大廳,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
卡卓爾見到拉吉,失聲驚呼道“拉吉,你怎麼會在這裡?是他們把你抓來的嗎?”
拉吉還沒來得及回答,那男人就冷冷地說道“不是我把他抓來的,是他自己闖進來的。他還威脅我說,如果我不讓你跟他走,他就要讓我後悔。哼,卡卓爾,你應該很清楚,凡是威脅我、冒犯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所以,我現在打算要好好教訓一下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弟弟,讓他知道誰才是要後悔的人。”
卡卓爾聽了那男人的話,連忙跪在地上抱住那男人的腿哀求道“不,不,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弟弟。隻要你肯放過他,你要我做任何事情,我都願意去做。我可以一輩子都做你的仆人,永遠留在你的身邊。”
拉吉對著卡卓爾大聲呐喊道“不,卡卓爾,你不能這麼做!這個男人要對我做什麼,我都不會害怕,哪怕他要殺了我,我也不會害怕。但我真的不想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你不要聽他的話!”
“拉吉,求你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卡卓爾泣不成聲地說道。
那男人獰笑道“真是一對感人的姐弟啊。好吧,卡卓爾,我答應你放過你的弟弟,但你要記住你今晚的承諾,否則,我會讓你的弟弟回到病床上躺著,再也起不來。你現在把你的弟弟帶走吧,我的興致都被他破壞了,你明天晚上再過來吧。”卡卓爾頹然說道“謝謝你,我會遵守承諾的。”
拉吉本還想抗議,但他的嘴巴已經被卡卓爾一把捂住了。卡卓爾跪在他的麵前,拚命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話了。
拉吉在卡卓爾的央求下,隻好無奈地保持沉默,默默地跟著卡卓爾走出了豪宅的大門。
拉吉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卡卓爾的身上。他讓卡卓爾坐在摩托車的後麵,搭著卡卓爾回家。
寒風迎麵吹來,卡卓爾緊緊抱著拉吉,秀臉貼在拉吉溫暖的後背上。兩人一路都沉默不語,誰也沒有說話。他們都沒有從剛才那幕悲傷的場景中平靜下來。
直到快要到家的時候,拉吉才輕輕地問道“那個男人是誰?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卡卓爾頓時淚水湧流,濕透了拉吉後背的衣服。她用已經沙啞的聲音緩緩說道“那個男人叫桑賈伊·拉詹,是孟買一個大黑幫的老大。一年多以前,你受傷被送進醫院,當時醫生們都認為你的情況非常嚴重,幾乎沒有蘇醒的可能,建議我放棄治療。可我那時仍然抱著希望,相信你總有一天會康複過來的。所以,我一直堅持讓醫生給你最好的治療,哪怕那些藥物和儀器都十分昂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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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由於父親留給我們的遺產本來就不多,再加上我的收入也不穩定,因此沒過多久,我就再也付不起你的醫療費用了。正當我為你的醫療費用發愁、感到彷徨無助之際,桑賈伊·拉詹出現了。他跟我說,他留意我很久了,對我非常欣賞。而且他也知道我當時處境艱難,需要資金。因此,他答應借給我一筆大額資金,用來給你治病,但條件是要用我的青春來償還。我當然知道這是一樁肮臟的交易,但是為了讓你能夠得到繼續治療,我不得不接受它。就這樣,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成了桑賈伊·拉詹……成了他的……”
“夠了,不用再說了。我知道了。”拉吉打斷道。他臉上流淌的眼淚比卡卓爾的還要多,在陣陣寒風的吹拂下,一片冰冷。
悲恨交加的他暗自下定決心,無論前途如何艱難凶險,他都要把卡卓爾從桑賈伊·拉詹的魔掌中解脫出來,並且讓桑賈伊·拉詹得到應有的報應。
他想起了自己的“神力”,開始認為神靈賦予他“神力”,可能就是要他用“神力”來對付那些像桑賈伊·拉詹這樣的,在人世間作惡多端的惡棍壞人吧。
第四節、另一個人格
蓋倫在經曆了一係列怪事之後,再也無法過回原本平靜的生活了。他的生活變得混亂了起來。為了找出這一係列怪事背後的真相,他決定先把工作放到一邊,專門騰出時間來進行調查。
通過仔細回憶這幾天所發生的事情,他的內心已經有了一個隱約的猜測——要麼是他像電影或小說裡的某些人物那樣出現了雙重人格,要麼是有個神秘人通過某種奇特的手段在監視和乾預著他的生活。
儘管這兩種情況聽起來都十分荒誕,但目前看來,這是最合理的猜測了。
而想要證實這個猜測對不對,其實方法非常簡單,隻要把那些怪事發生時的現場攝像頭監控錄像調出來查看一下就可以了。所幸的是,蓋倫的辦公室裡和他那天被打劫的街道上都剛好安裝有攝像頭。蓋倫分彆通過公司安保部同事和警察的幫忙,下載到了那些監控視頻。
晚上,蓋倫在家中緊張地坐在電腦前,認真地查看了那些視頻。雖然他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他親眼看到視頻裡的那些畫麵時,還是覺得十分怪異和難以接受。
在第一段辦公室裡的監控錄像中,蓋倫看到自己突然暈倒在了桌子上,然後很快又蘇醒了過來,接著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工作。畫麵裡的那個“他”在當時處於一片混亂的辦公室中,淡定自若地給客戶和同事發郵件、勸同事們調整倉位、用證券賬戶購買期權,舉重若輕地處理著一係列事情。“他”當時的表情是那麼的自然和自信,以至於公司裡的同事們都沒有人察覺到“他”的異常,把“他”當作了平常的自己。
而在第二段街道的監控錄像中,“他”的表現就更為誇張了。這次,“他”也是突然暈倒後又立即醒過來。醒來後,“他”竟然以一人之力徒手將那個幾個打劫他的流氓全都打倒了。而且非常驚人的是,整個打鬥過程用了僅僅不到30秒!畫麵中的“他”,每個動作看上去都很簡單,既沒有很大的力量,也沒有很快的速度,但總能收獲出人意表的效果。那些流氓們就像自己送上門一樣,將自己身體的要害部位碰巧撞到“他”的拳腳上,然後就倒地不起了。蓋倫看完視頻,震驚地盯著視頻畫麵中另外一個陌生的“自己”,忍不住驚歎道“噢,我的天啊,這太不可思議了。
“他”太厲害了,“他”比我厲害太多了。‘他’是怎麼做到這些的。我的天啊!”
至此,蓋倫終於可以確定,自己確實出現了雙重人格。而且還是很特彆的一種雙重人格,跟電影或小說裡的那些雙重人格有些不一樣。
於是,第二天一早,蓋倫帶著許多困惑和疑問,去了一家綜合性醫院找醫生“看病”。
他先去看了神經內科醫生,在醫生的安排下,做了一個全麵的頭部檢查。醫生將報告展示在他麵前,對他說道“蓋倫,你有一個很特彆的大腦。你的前額葉皮層厚度高於正常值,皮層神經元比常人堆積得更加緊密,而且神經元裡的膠質細胞比例也非常高,是正常數量的兩倍,這些構造使得你的大腦可能具備更強的處理問題的能力。而值得注意的是,我們在你一年前的體檢報告裡並沒有看到這些特異的地方。這說明你的大腦是最近才變成這樣的。由於你的案例比較罕見,目前我們還無法判斷出這些構造變化會對你身體和思維產生什麼樣的影響,需要以後定期複診和觀察,才能做進一步的判斷。”
蓋倫聽了,自言自語地苦笑道“唉,好吧,看來我是真的莫名其妙地基因變異了,變成了‘大腦俠’。”
隨後,蓋倫又去了精神科看心理醫生。心理醫生根據蓋倫描述的情況,要求給他做一次催眠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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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治療室裡,心理醫生循序漸進地誘導蓋倫進入到了深度催眠狀態,然後慢慢地喚醒出了蓋倫體內的另一個人格。
蓋倫的另一個人格醒來後,淡定自若地對著心理醫生微笑,沒有絲毫的驚訝和慌張。
心理醫生問道“你好,我該怎麼稱呼你呢?”
那個人格想了想,淡淡地說道“我剛存在沒多久,一直都還沒有給自己取名字。唔……不如就叫我希爾吧。”
心理醫生聽了,有些詫異地問道“你似乎能夠感知到自己的狀態。那你知道你自己是與蓋倫共處在一個身體內嗎?”
希爾回答道“是的,我當然知道。我很了解蓋倫,了解他的一切。”
心理醫生說道“可是蓋倫並不知道你。你們這種情況在did(分離性身份識彆障礙)患者案例當中並不常見,大多數did患者各個人格之間是相互分離的。那麼,希爾,你覺得你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呢?”
希爾說道“說實話,我也不大確定,不過我猜測,也許與我們的大腦所發生的變異有關係。另外,蓋倫的心理困境可能也是促發我出現的一個重要原因。你知道的,他是一個內心孤獨無助的人,一直渴望著有人能夠幫助他擺脫過去的陰影。”心理醫生問道“那麼,你認為,你能幫助到他嗎?”
希爾說道“至少我在嘗試著這麼做,至於結果如何,我現在還無法做出判斷。”心理醫生問道“那你打算怎麼幫助他呢?”
希爾說道“坦白說,我還在摸索之中。但不管怎樣,我相信第一步是要給他的生活注入一些改變。”
心理醫生說道“改變?難道你不擔心這些改變會讓蓋倫受到傷害嗎?”
希爾微笑著反問道“他的情況已經夠糟糕了,難道還能變得更糟糕嗎?”
心理醫生說道“就算這些變化對蓋倫有利,他也不一定能夠接受。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你的行為讓他感到困惑。”
希爾說道“是的,我的行為確實給他帶來了困惑。但這是必經的過程,因為我自己也還處於適應期,還在探索著許多東西。等這個過程結束後,我會想一個辦法與蓋倫進行溝通,以確保在采取行動之前先與他達成一致的意見,以免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心理醫生說道“這是個好主意。考慮到你的人格可能會永久存在下去,你們兩個人格之間如何和平相處將會變得尤為重要。我會把你的想法轉告給蓋倫的,並勸說蓋倫嘗試了解你和接受你的幫助。”希爾說道“謝謝。另外,還請你幫我轉告蓋倫一句話,過去屬於死神,未來屬於你自己……”說完,他便緩緩閉上了眼睛,逐漸昏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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