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聽了李智雲的詢問,臉色微微一變,連忙取回了自己的手帕,敷衍道“我也不知道,手帕是我從彆處買的。”說完,他有些慌亂地轉身走向櫃台,仿佛想要逃離這個話題。
李智雲心中已然有數,微笑著讓蔡虎付了錢後,兩人走出了雜貨鋪。回到客棧後,李智雲吩咐蔡虎道“通知大家,即刻收拾行裝,咱們馬上離開這裡。”蔡虎聽了一愣,忙道“王爺,咱們不查凶手啦?”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疑惑與不解。
李智雲聞言,微微一笑,道“凶手就在眼前,還需要查嗎?”蔡虎聽了,雖然還是有些不明白,但也不敢多問,隻得“哦”了一聲,轉身走開了。
一行人收拾好行裝,各自牽著馬匹緩緩地走出客棧大門。他們在大門口恰好碰見了徐伯,這位年邁的店家一見他們這副整裝待發的模樣,臉上露出幾分意外之色,訝異地問道“楚王殿下,你們這就要走啦?不查凶手啦?”
李智雲微微頷首,神色凝重,眉宇間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決斷“本王肩負重任,耽誤不得,隻能先行離去。”言罷,他踏蹬上馬,動作利落而有力,隨即帶領一眾侍衛,如一陣疾風般奔馳而去。徐伯站在原地,目光追隨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直至消失在官道的儘頭,這才搖頭歎氣,轉身緩緩地走開了。
一行人離開了板橋鎮,馬蹄聲在塵土飛揚中回蕩了兩裡多地。突然,李智雲猛地勒緊韁繩,戰馬前蹄騰空,又穩穩地落下。蔡虎見狀,連忙催馬上前,關切地問道“王爺,怎麼啦?”
李智雲扭過頭來,目光如炬,沉聲道“蔡虎,你帶人去縣衙找吳縣令,讓他今晚務必到板橋鎮來一趟,本王要讓他看一出好戲。”蔡虎一聽,臉上露出好奇之色,追問道“啥好戲?”
李智雲眉頭輕蹙,語帶神秘地“彆問了,到時你就知道了。”蔡虎想了想,又問道“王爺,吳縣令如果不願意來咋辦?”
李智雲一聽,瞪眼道“哪可由不得他!就是綁,也要把他綁來!”蔡虎聞言,連忙抱拳道“遵命!”隨即帶領兩名侍衛,策馬疾馳而去。而安興貴和英姑乘坐的馬車,也一同前往縣城。
李智雲帶著另外兩名侍衛繞道回到了板橋鎮。他們將馬匹寄存在一戶人家的院子裡,那戶人家的小院整潔而寧靜,馬兒悠閒地吃著草料。隨後,他們去鎮上閒逛,領略當地風土人情,街巷間人來人往,熱鬨非凡。傍晚時分,幾個人飽餐一頓後,悄然來到板橋客棧後麵的巷子裡,暮色降臨,小巷中一片寂靜。
李智雲早已觀察好了,這兒有一座荒廢的土地廟,廟門損壞,裡麵破敗不堪。廟後有一座小院,站在院子裡,板橋客棧後門的一舉一動儘收眼底。
他們踏著滿地的碎石瓦礫,步入這個雜草叢生、滿目荒蕪的小院。李智雲轉身對一名侍衛吩咐道“你去鎮口迎一下蔡虎,把他們帶到這裡來。”侍衛答應一聲,轉身匆匆離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暮色之中。
夜幕降臨,大地被一片黑暗籠罩,唯有一輪彎月高懸天際,灑下柔和而朦朧的清輝,給這寂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神秘。李智雲佇立院中,靜靜地等待著。過了許久,還不見蔡虎他們到來。他正心中焦急,忽見幾道黑影走進了院子,原來是蔡虎帶著吳縣令來了。吳縣令走到跟前,看清李智雲後,迫不及待地問道“王爺,您把下官叫到此處,所為何事?”
李智雲將食指豎在嘴邊“噓”了一聲,示意他彆大聲說話,然後將他領到院牆的豁口處,用手朝前一指,低聲道“吳縣令,你看見沒有?那間屋子就是周掌櫃妻子陳氏的房間。”
吳縣令仔細一瞧,隻見屋子裡燈火通明,窗紙上映出一個女子搖曳的身影。他點了點頭,滿臉困惑地“即便如此,哪又如何?”李智雲輕聲地“稍安勿躁,等會兒你就明白了。”
眾人站在黑暗之中耐心地等待著,夜色中蚊蟲飛舞,有人被叮咬得忍不住抱怨,卻被李智雲低聲製止。三更過後,那間屋子裡的燭火早已熄滅,四周陷入一片沉寂。
就在這時,一陣細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名男子緩緩步入巷口。儘管光線昏暗,李智雲仍一眼認出,此人正是雜貨店掌櫃。
大夥兒屏聲靜氣,默默地觀察著,隻見那名男子走到屋子後門前,輕輕地敲了敲門。不一會兒,屋內重新亮起燈火,緊接著,門被輕輕地打開了。借著屋裡的燈光,吳縣令看清楚了,開門的女子正是陳氏。男子走進去後,屋門又被輕輕地關上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吳縣令怎肯相信眼前這一幕?他氣得渾身發抖,咬牙切齒道“這個,丈夫屍骨未寒,她竟然與他人苟且,真是豈有此理!”
李智雲冷冷地“吳縣令,現在你該知道,殺害周掌櫃的真凶究竟是誰了吧?””吳縣令聞言,一臉愕然“難道周掌櫃之死,也與這對奸夫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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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智雲並未直接回答,而是轉頭對蔡虎下令道“蔡虎,你帶兩人守在此處,一旦雜貨店掌櫃現身,立即將他拿下,押往縣衙。”蔡虎聞言,連忙抱拳領命。
李智雲微微點頭,轉而對吳縣令道“吳縣令,咱們該回縣衙了。”言罷,一行人踏上了歸途,夜色中,他們的身影漸行漸遠,隻留下一串串堅定的足跡。
次日上午,陽光穿透薄霧,照耀著古老的縣衙。李智雲借縣衙大堂正式升堂審案,吳縣令端坐一側,擔任陪審之職,而客棧的夥計與眾多百姓則擠在堂外,屏息以待這場審判。李智雲端坐於堂上,眉宇間透露出不怒自威的氣勢。他輕輕抬手,示意衙役將犯人帶上堂來。
須臾之間,陳氏與雜貨店掌櫃被押至堂前,雙雙跪倒在地。李智雲猛地一拍驚堂木,聲音如雷鳴般在堂內回蕩“下跪男子聽著,你姓甚名誰?作何營生?速速報來!”
男子磕頭如搗蒜,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回大人,小人名叫蔣濤,在板橋鎮經營一家雜貨店。”
李智雲點了點頭,目光如炬,聲音陡然提高道“蔣濤,你與陳氏私通,並合謀殺害周掌櫃,還不從實招來!”蔣濤聞言,臉色驟變,大呼冤枉“大人,小人雖與陳氏有染,但並未殺人,還望大人明察!”
李智雲冷笑一聲,站起身來,繞過案桌,走到他們跟前。他目光銳利地掃視著蔣濤,命令道“站起來!”蔣濤渾身一顫,乖乖地站了起來。李智雲指著他的左腳,冷聲道“你左腳鞋上的墨跡是怎麼回事?”
蔣濤低頭看了一眼,臉色微微有些發白,支支吾吾道“這……這是小人寫字時,不小心沾上的。”
李智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伸手命令道“把鞋脫下來給我!”蔣濤呆愣了片刻,見無法推脫,隻好無奈地脫下鞋子,遞了過去。
李智雲接過鞋子,仔細地端詳著上麵的墨跡。他眉頭緊鎖,仿佛在思考著什麼。突然,他轉頭對一名衙役道“去端盆水來。”衙役領命而去,堂上眾人麵麵相覷,心中充滿了疑惑。吳縣令坐在那兒,雖然不知道李智雲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卻也保持著沉默,靜觀其變。
片刻後,一盆清水被端了過來,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李智雲走過去,小心翼翼地用水洗去鞋上的墨跡。隨著墨跡的褪去,一抹鮮豔的血跡逐漸顯露出來。蔣濤一見,頓時臉色煞白,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就在這時,一名衙役匆匆走進大堂,手中捧著一件血衣,高聲稟報道“大人,這是在嫌犯家中搜出來的。”
李智雲接過血衣,抖開來給大家細看。那血衣上的斑斑血跡,觸目驚心。他將血衣連同鞋子一起放在公案上,然後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一拍驚堂木,大聲喝道“蔣濤,你與陳氏勾搭成奸,為求長久,竟然合謀殺害周掌櫃。那日,陳氏為避嫌疑回了娘家,恰巧本王率人入住客棧。你便於深夜潛入客房盜刀,殺人後又將刀放回原處,企圖嫁禍他人。如今罪行敗露,你還有何話可說?”
然而,蔣濤依然不肯認罪,還大呼冤枉道“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雖與陳氏通奸,但真的沒有殺人啊!”
李智雲冷笑一聲,目光如刀,直指蔣濤“你既沒殺人,這衣服和鞋子上的血跡從何而來?”蔣濤張口結舌,無言以對,眼中充滿了驚恐與絕望。
李智雲見狀,再次一拍驚堂木,大聲喝道“蔣濤,你殺害周掌櫃之事,證據確鑿,不容抵籟!本王勸你還是從實招來,免得刑具加身,皮肉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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