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你說戈德先生殺了他的夫人?你胡說八道!不可能!那是他的夫人!他怎麼可能殺了她!你竟然為了給自己開脫編出這麼荒唐的故事,你以為我會相信嗎!”馬多多站起來吼道。
“哈哈哈哈!你看吧,我說的話是沒人會信的。”天海自嘲道。
“他們除了戈德?金的一麵之詞外,根本沒有任何能說明我是殺害金夫人的證據!我找他們要,可是他們卻反問我有沒有能證明我不是殺人犯的證據,如果沒有,那我就隻能是前者,這就是差距。”
“他們在你住的地方找到了殺害金夫人的凶器,那把匕首!那就是證據!”
“你是沒聽明白我說的話嗎?那天晚上匕首插在我身上,我隻不過是順手把它拔下來了,誰知道那個戈德金竟然給我來這套。”
“可是…可是那是他的夫人啊!他為什麼要殺她!”
“沒什麼可是,我怎麼知道為什麼!夫人怎麼了?多少人為了利益都能六親不認的,人類沒你想的那麼高尚,人本來就是如此!當時我看到那道通緝令的時候還在尋思要不要去上報,說不定還能得到一筆足夠給自己贖身的賞金,沒想到自己卻落了這麼個下場,隻能說戈德先生技高一籌啊。”
“不!不是這樣的。”
“如果你覺得你說的是對的,那你會幫我的對嗎?犯人不是我,殺人的是那個人麵獸心的戈德?金!他才應該得到審判!馬多多,我跟你講了一晚上我的故事,我不是閒著沒事的!你能幫我對嗎!就當是同情我!現在能幫我的人就隻有你了,如果明這樣你都不幫我,那這個世界的善良你跟誰說去!”
馬多多身體不由得顫了一下,對他來說,走出家門前,都覺得世界是個大家,都一樣的暖和,可是天海剛才描述的讓他後背發涼。
“外麵那個人才是惡魔!是他殺了他的夫人,如果你今天不把他繩之以法,搞不好哪一天他還好傷害彆人甚至他的兒子你的朋友!你好好想想吧!時間不多了,幫幫我,拜托了,我不想就這樣死去。”天海繼續說著竟然直接跪了下來。
馬多多愣住了,他感覺腦袋全是亂麻,一團漿糊,思緒混亂,他沒有回話直接走出了牢房,身後傳了一聲天海的撕心呐喊“馬多多!你不說人都是善良的嗎!你一定要幫我!求你了!”馬多多聽到後身體顫了一下停住,隨後便離開了。
夜色乾淨,月光把學院後山照得通亮,每棵樹每塊石頭在草地上都留下了影子,雖然淨特意跟馬多多提醒了三遍讓他結束後晚上過去找他,可是沒想到從天海那邊得到的消息讓他思緒全亂,他獨自一人夢遊般地往學院走,他感覺腦袋裡一團麻,慌忙的步伐與惶恐的情緒目前依舊讓他心跳得很快,剛過石橋,路過被樹林圍繞的水池,他找了一塊在水池邊的巨大鵝卵石坐了下來,他還在想天海說的事情。
後山的寂靜讓這裡成了思考的好地方,馬多多回想起離開渡月村時瘋子爺爺跟他說的那些話,漸漸的他心裡有了自己的決定,可是他還是愁眉不展的,這並沒有讓他感到半點的高興,他拿起旁邊的一塊石子,舉手一揚,帶著些許的發泄之氣將其擲出,石子應聲入水,蕩開一圈一圈的漣漪。
馬多多歎了口氣,準備起身,就在此時,平靜的湖麵中心突然衝出一股水柱,水花散開,一頭全身覆蓋著綠色蛇鱗、肚腹部露白的巨蛇竄出水麵,那身子至少都有十米高,這還隻是算它露出水麵的高度,它吐著鮮紅色的蛇信子,一雙碧眼盯著從石頭上緩緩站起來的馬多多。
這是一頭眼鏡蛇,因為那頸部皮褶格外明顯,該部位可以向外膨脹用以威嚇對手。我們都知道眼鏡蛇被激怒時,會將身體前段豎起,頸部皮褶兩側膨脹,此時背部的眼鏡圈紋會愈加明顯,同時發出“呼呼“聲,借以恐嚇敵人。事實上很多蛇都可以或多或少的膨起頸部,而眼鏡蛇隻是更為典型而已,但眼前的巨蛇並沒有這樣做,顯然它認為馬多多還不足以稱之為對手,更談不上對它造成任何威脅,這當然可以算是好事。
沒有任何前兆,巨蛇俯身貼在水麵上朝著馬多多快速遊了過來!
馬多多驚目一挑,轉身撒腿就跑。在山林中,月光下的樹影快速後退,撥開前麵礙眼的樹枝,吐了一嘴巴的樹屑,學院的燈亮著,可是現在還是離得相對較遠,巨蛇緊緊跟著馬多多,在草坪上留下一條十分工整漂亮的曲線,馬多多邊跑邊調整著方向,因為從一開始他跑的方向就不是學院的方向,這當然跟巨蛇的位置有關。
他再次一頭紮進一片更加茂密的樹林,樹林的背後就是回學院的路了,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這裡麵的光線會比外麵暗那麼多,隻有零零散散的幾條月光照在樹乾上,落在鋪滿樹葉的地麵上,他隻能勉強不讓自己的腦袋撞到樹乾上,但不能保證自己腳下不會被突兀的樹根絆倒,額,還真就讓我們說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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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多多被絆倒,但那觸感明顯不是樹枝或者石頭,摔飛出了好遠,滾了好幾圈以後他順勢爬到了一根粗壯的魁樹後麵躲了起來,巨蛇在樹的背後停了下來,此地月光正好可以通過樹枝間的縫隙照進來,落在巨蛇的背上,隻見巨蛇吞吐著蛇信子,看了一下周圍,張開嘴巴,將地上的一個東西咬起,那正是絆倒馬多多的東西,剛才他以為自己踢到了一隻死去的鹿或者是睡在外麵的熊的肚子,可是當巨蛇將那東西叼在嘴巴,往上輕輕一拋,頭後仰直接吞下,月光正好錄下了整個過程,馬多多也看見了絆倒自己的東西,驚目,那是一個人或者一個人的屍體!
巨蛇將那個人一口吞下,最後還掉了一隻鞋子下來,這更讓馬多多確定了心中的想法,他驚魂未定,這時後退的左腳才踩中了一根樹枝,“咯吱”一聲脆響,巨蛇敏銳地將目光立刻投了過來,馬多多知道位置暴露了,轉身繼續逃亡。
在山林中,他大步流星,身後巨蛇緊隨,地麵崎嶇不平的讓他好幾次一腳踩空,還差一點崴了腳,因此他沒有辦法回頭去確認巨蛇的行蹤,但蛇鱗在地麵上摩擦的“嘶嘶”聲依舊緊追不舍。
竄出樹林,馬多多緊急刹車,幾塊碎石從他腳下的山崖掉了下去,雖然這山崖並不是很高,但掉下去也保不準半身不遂,月光依舊很亮,不遠處學院的樓房已經可見紋理。巨蛇也追出了樹林,這時馬多多才看到了它的全身,至少有三十米的長度!而最特彆的地方就是這條蛇它竟然有兩條尾巴,並且雙尾的末端都膨出了一塊菱形類似箭頭的東西。
巨蛇拱起那靈活的身體,用最高的高度俯視著身下那渺小的人兒,有節律地吐著蛇信子,馬多多不由得又嚇退了一步,更多的碎石被踩落山崖。
巨蛇再次張開那血盆大嘴,黝黑的嘴鄂猶如黑洞般朝馬多多撲來,此時身後的樹林傳來了一聲巨大的騷動!連巨蛇也不得不停下了動作回頭去看,隻見一隻高有十餘米的土態物語(人形的土石巨人),撥開了上層的樹木跳了出來,巨蛇那頸部皮褶一下子全部舒張開來,擺出了如臨大敵而最具有攻擊性的姿態。
“土態物語!”馬多多驚呼,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儘管書上有讀到過,但依舊震撼不已。這是一種十分高級的土係魔法,能夠掌控它的魔法師無一不都是最頂尖的,也是每次打仗中最主要的魔法戰力。
隻見那隻土態物語抓起巨蛇的一隻尾巴,但巨蛇的另一條尾巴快速甩出一鞭直接把那隻手打斷掉,那隻手掉到地上重新化成了土石,看得出這條蛇的尾巴特彆是那尖端菱形的部分攻擊力十足,但不一會土態物語斷掉的手隨著土石的重新彙聚又長了出來。
巨蛇嘶吼了一聲!撲上去,被土態物語結實的一拳打飛到了另一邊,巨蛇起身,在躲開兩拳後利用粗長的身體直接把土態物語捆了起來,隨著身體的蠕動不斷箍緊,最終土態物語的腦袋被擰了下來,一下子全部跨掉。
這時,巨蛇看向了山林下的一個老人,隻見其一身華麗長袍,頭戴尖頂帽,手持長杖。巨蛇愣了一會就爬進了密林,消失在密林之中,看方向應該是往山頂去了。
馬多多這才緩過神來,他跑向那個老人,然而那個老人直接轉身也消失在密林之中了,留下一句。
“快點回去吧,這裡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馬多多站住,喊了一聲謝謝就跑下山去了,他這才明白,那條巨蛇才是後山被列為禁地的真正原因。
小屋前,馬多多吃著晚飯,馬錢在旁邊編織著魚竿,釣魚也是他極少數興趣中的一個,但技術嘛跟他的棋術就是天壤之彆了。
“爺爺,後山上有什麼啊?”馬多多邊吃邊問。
“哦小祖宗,那裡你可不能去!”
“我沒要去,就問問。”
“不去你問乾嘛。”
“就問問。”
“你吃飯。”
“那爺爺,你說有的人真的會殺自己的夫…的親人嗎?”馬多多的語氣轉瞬既悲。
“這個嘛,人啊,都有欲望,不管好事或者壞事,有欲望那就什麼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來。”
“那你的意思是會咯?”
“人不是因為有欲望才稱為人,人是因為能控製自己的欲望才能被稱為人,但有些人卻是被欲望控製。”馬錢不禁抬頭看向那泛藍的七分月。
馬多多聽著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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