蟻升村子裡的居民第一次來到這樣的大都市,當真是鄉巴佬進城,一個個樸實又本分,花了巨大的代價才購得幾張票,且並非雷鳴日,不然整個村子加起來也買不上幾張。來了幾位村民,進來的也隻有兩個。
因為蟻升的緣故,他們失去的家才得以還原,還擴大了一倍,每個家庭又有了五十貝拉的補償,可以說這是巨額的錢幣,天上的餡餅了,還沒有哪個農民一次性見到這麼多錢幣。
他們欠下蟻升的恩情一輩子也還不完,事關蟻升生死,他們自然要來。
蟻升看見,隔了好遠樸寶就向他招手,他現在作為須家老頭須北陸的親傳弟子,可謂是一日三變,就連樸老頭也跟著滿麵紅光。
修羅殿裡有大小九個戰台,外圍七個,中央除了塗天戰台還有第二大的戰台,根據對決者的實力選用。若無特殊情況,最中央的塗天戰台每年才開啟一次,極其隆重,都快被人們當成節日了。此時塗天戰台上並無人大戰,但四周人影綽綽,來往不絕,因為五號戰台有人對決。
塗天戰台閒日裡浮出水麵,但每到自然周雷鳴日就會下沉,換上第二大的戰台。嵐都市每個自然周的雷鳴日都有角鬥,也十分隆重,碰上有名的高手或年輕一代天驕的對決時,票價會炒到天價,普通人根本沒法承受。
最不起眼的那個大房間裡,九號戰台,此刻有些冷清,判官宣讀規則並讓簽字畫押生死狀後,蟻升和馬善走了上去。
除了白坡鎮的人,僅有幾個陌生人駐足觀看,這樣的決鬥幾乎每日發生,已經沒什麼稀奇了,而且在最小的決鬥場上,就算不要錢也沒人看,這兒的決鬥和普通人撕扯打架沒什麼兩樣。
今天之所以還有幾個人買票,是因為其中有個零階梵權的孩子,這可少見。
也因為如此冷清,票價低到5貝拉,蟻升村子的村民才能買上票進來,但對他們來說這個票價也是天價,有好多村民隻能在外麵揪心,就連為蟻升加油也做不到。
“快走,五號戰台竟是食人狼對決那刀丸,就快開始了!”
“展板上那個餓狼嗎?還有沒有票啊,我也想買一張!”
“那刀丸到底是誰,竟敢和當場吃了兩個人的食人狼對決,有好戲看了!”
九號戰台所在的房間正當路口,人們匆匆而過,根本沒注意到九號戰台上有兩人正要生死對決。
再次麵對馬善竟已一個月了,蟻升不禁感歎。上月的昨天,他上世的記憶剛剛蘇醒,還在繼續給須家收割麥子呢,然而此時立身此地,總有些不真實,看著周圍的這一切,自己都有些不淡定了。
“可以開始了。”判官宣布。
“敢跟本少爺決鬥,告訴你,不管你有什麼怪力,本少爺殺你也如擊碎土雞瓦狗!”馬善冷笑道,已經將自己當成了少爺,他早已得知,蟻升就是力氣大點而已,根本無懼。
但是,即便清楚蟻升得了零階梵權,和自己的修為有著天大的懸殊,馬善也一點不敢放鬆警惕,他對這個小畜生的了解簡直不能再熟,一點沒敢把對方當做一個八歲的孩子看待。
“以前可沒少吃你倆畜生的虧,今天本少爺可得趁機將舊賬清算清算!”
“喲,上月還在須天保身後當跟班,少爺長少爺短的,怎麼,今兒個抱大腿啦,自己當上了少爺?”蟻升挖苦道。
“找死!”馬善一陣臉紅,衝了過去。
“哎,現在的孩子,真是急性子,”判官歎道,“風頭太大要折腰的,這孩子就不該跟他決鬥,忍一忍,哪有什麼過不去的。”
“可這麼大的孩子了,為何還沒開辟梵海,難道是凡人?”公證官疑道。
他們是好意,因為他感受不到蟻升梵海的波動,還以為蟻升是個凡人,已經下決心關鍵時刻出手阻止。
對付馬善,蟻升感覺自己完全可以憑借肉身的強度擊垮他,因此枯海真言運轉,將修為完全壓製,沒人可以看出他梵海的波動。
此時,鬆鼠小老頭站在不遠處看著蟻升,眼裡露出一絲異色,自語道“莫非這孩子還沒開辟梵海?可之前明明有一絲奇異的波動……”
“賤民,受死吧!”馬善吼道,騰空擊出一拳,竟有六車的力道,足以擊退六頭車牛!
馬善竟已達到了武道初境山巔,一拳打出,已然使出全力,令判官都稍感吃驚,凡人要是接下這一拳,哪還能有命活?判官剛要縱身上去攔下這一拳,被公證官拉住了,因為他看見蟻升從容自若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