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韻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用手背擦了擦臉,解釋道“在底下發現了一條密道,通向的地方是山那邊的山坳。”
“裡麵準備了茶,郎君,你們還是先進去休息吧。”不白把竹筐綁在車轅上,又伸手拉開車簾,問道“咱們是直接去威縣,還是先回肇縣?”
沈栩安沒回答,扭頭去看楊韻。
楊韻撣去身上的灰,說“去威縣吧。”
礦洞底下有一個紅蓮教的淫祀之地,這在肇縣的卷宗內是完全沒有記載過的,楊韻想來想去,問題可能出威縣府衙裡。
韁繩一套,馬車便出發了。
威縣離礦洞不遠,但山路崎嶇,馬車硬是走到月上中天,才遙遙看到威縣城牆。這會兒是子時,城門落鑰,出入禁止。
不白便駕車另尋了附近的一處館驛落腳。
隻是……
“上房就一間了?”
楊韻的臉色有些差。
掌櫃的搓了搓手,很是抱歉地說“這不臨近冬收節,四方的遊商都趕過來了,不光是上房隻剩一間,便是下房……也沒了。”
“我們三個人,隻有一間房怎麼住?”楊韻故作為難地問道。
“小的睡馬車上。”不白趕忙表示。
“那也還是隻有一張床……”楊韻摸了摸下巴,歪頭去看沈栩安,故作輕鬆地說“天這麼冷,總不能讓一個人打地鋪吧?”
“這……”掌櫃的解釋道“小店的床夠大,兩位若不嫌棄,可以湊合睡一晚。”
兩個大男人,磨磨唧唧,像什麼話。
掌櫃的在心裡暗暗腹誹。
楊韻也差不多看懂掌櫃的那眼神了,心思一轉,打算借著這個機會坐實一下自己男人的身份。他日若升官去上京,有沈栩安這樣的世家郎君做輔證,旁人更不會懷疑她是女的。
沒等她開口,就聽到沈栩安說
“既如此,一間就一間吧,左右不過是睡一晚上。”
掌櫃的見狀,連忙點頭哈腰“是是是,客官您說得對。您二位委屈一下,價錢小的給您打半折可好。”
“那今晚就委屈你了,天冷,讓掌櫃的給你多準備兩床被子,彆等會兒在馬車裡受了涼。”楊韻拍了拍不白的肩膀。
不白應了一聲,跟在掌櫃的身後去取被褥了。
沈栩安則從館驛夥計的手中接過房間的鑰匙,帶著楊韻走樓梯上了樓。
熱水來得很快。
屏風一拉,楊韻鎮定自若地先一步洗漱沐浴,而後穿著裡衣,披著外袍散著發走出來。她的姿態太過坦然,反倒是沈栩安站在桌邊,顯得有些坐立不安的。
“不舒服?”
楊韻走近。
“沒……”沈栩安像是受了驚,猛地站起來,手中玉扇翻轉了幾遍,“在地下悶太久了,有些頭疼。”
楊韻哦了聲,把窗戶打開,“那吹吹風吧。”
涼風驟起。
楊韻的頭發被吹得飛了起來。
“我去催一下熱水。”
桌邊的沈栩安匆匆起身,推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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