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公公,不如我們聽聽這位姑娘說什麼。”阮南音走出來,笑眯眯地望著那臉色黑如鍋底的於沛文,“薛刺史,為了防止有人滅口或逃竄,還是得情人”
“你又是什麼人!這裡哪兒有你一個女人說話的地方?”於沛文嗬斥一句,轉而給自己找補道“公公,薛刺史,方才是我說錯話了,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忠君衛國,與薛刺史也有上下之情誼,絕不會做損貶州府的事。”
“放肆!”
鯉魚拂袖,怒視於沛文,說“這位是阮六姑娘,是未來福州阮家的當家人,陛下親賜皇宮內院不拜之權,你是個什麼東西!竟敢如此侮辱!”
“阮、阮六姑娘?”
於沛文的臉瞬間煞白,嘴唇顫抖不止。
“無妨,且聽聽苦主的話吧。”阮南音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
薛尹立馬一個眼鋒甩過去。
他身邊的侍衛連忙穩步過去,將於沛文反剪雙手,並堵住了嘴。
“妾不曾趁酒爬床,是他!”
殷菱坐在地上,指著於沛文,說“是他騙妾上門,是他酒後行不軌之事!更是他誘騙妾,說、說……隻要妾誣陷楊郎君,楊郎君就一定會捏著鼻子納妾入府,到時候妾便能過上不需要拋頭露麵的安穩日子。”
“這位楊郎君,不會是楊禮成吧?”薛尹還是有所耳聞的。
“是。”殷菱點頭,垂淚道“是妾被豬油蒙了心,竟做了那幫凶,給楊郎君潑了臟水。若不是今日聽到這個畜生的話,聽到他口口聲聲要除了妾肚子裡的孩子,妾恐怕至今還蒙在鼓裡,為虎作倀!”
“你自己的利益受了損,才想到揭發他?”阮南音直言不諱。
殷菱微僵,捂著臉痛哭出聲,“是,妾的確存了私心。楊郎君年輕有為,待人溫柔,對妾是事無巨細的關心,家宅更是簡單安寧……妾以為,妾已經做了錯事,隻要瞞著,真就能與楊郎君做一家人了。”
“那你呢?”
薛尹望向元翹。
元翹慌了神,舔著嘴唇,偏頭去看門口。
“是下官請她過來的。”
楊韻一步步走進屋子,徑直走到元翹身邊,將人扶起來,說“下官肇縣縣丞楊禮成,是於司馬一直糾纏著縣令張萬鵬的女兒不放,左思右想之下,下官為了周全上官的麵子,隻能暗中出麵料理此事,未曾想,居然驚動了刺史大人。”
“唔唔唔——”
於沛文掙紮著,嗚咽出聲。
“本官的確聽過他那些舊事。”薛尹撫了撫自己的胡須,眸光一轉,問“你說的周全,便是尋個姑娘來與他會麵?”
這未免有些沒頭沒腦的。
“非也。”楊韻搖頭,放開了元翹,“下官是尋了一個與張縣令女兒形貌差不多的花樓姑娘,此姑娘才情不錯,下官想著,既然於司馬對一個已婚的婦人念念不忘,不若下官請這位姑娘過來與於司馬往來,也好叫他斷了不該有的念想。”
“你這小子……”薛尹無奈地點了點楊韻,“你這法子……”
“下官這法子的確不妥,是下官冒進了,請刺史大人降罪。”楊韻垂眸,打袖認罰。
“我罰你作甚?你也沒有觸犯律例。”薛尹更加無奈了,笑了笑,看向於沛文道“倒是你,強搶民女,致其懷孕也就罷了,居然還威逼利誘她,讓她去栽贓同僚!當真是可恥,可恥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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