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幸是我來做這滁州司馬,也萬幸吳梅莊還真就在滁州城內,不然……這一切還真不好收尾。”
楊韻起身,回頭去看林薰,問“二姑娘,可否隨我回府?”
林薰沒說話。
盧喻平心一橫,手拍在了林薰的手背上,溫聲道“阿薰,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我念你的好,也謝謝你為我籌謀,但我不希望你用折辱自己的辦法來成全我。”
“你打算怎麼做?”林薰問。
“吳梅莊已經落網,二姑娘秘密回府,不會有人知道你曾經離開過,至於盧郎君,他會是助我破案緝凶的人。”楊韻解釋。
“你……你要把這個功勞給他?”林薰臉上滿是不信,“你為何如此好心?不是我不信你,隻是……隻是我們非親非故,你做到這個份上,實在有些好得太過了。”
盧喻平也跟著擺手,“使不得,使不得,這功勞我當不起,大人您費勁心思抓來的人,我何德何能頂了功勞去。”
“放心吧,兩位。”沈栩安抄著手,笑著走了兩步,說“這功勞對現在的他而言,是烈火烹油,拿了也燙手,不如交出去。”
如此遊說,林薰總算是肯跟著回家了。
時值正午。
桐村街市上熱鬨非凡。
林薰撩起車簾往外看了幾眼,麵帶向往。
“二姑娘喜歡的話,有空可以多出來看。”楊韻說。
“出來?經過這事,我隻怕連院子都不能出了。”林薰搖搖頭,靠著車窗,說“但願一切真如司馬大人說的那樣,否則……”
“否則你該如何?再來一次謀劃?”楊韻無奈,伸手將車簾垂下來,勸道“二姑娘,你若想要自由,可以自己去爭,去賺,想要讓盧郎君功成名就,你最該做的不是用自己做引,而是站出來,同你父親據理力爭。”
林薰有些茫然,“我可以據理力爭嗎?”
“為何不能呢?”楊韻轉眸去看盧喻平,問“你可是心悅於她?”
頓時。
車廂內多了兩個紅臉。
“我……我與平安,更多的是高山流水,伯牙絕弦。”林薰結巴地解釋。
盧喻平臉上的笑意一下子就散了。
他略顯局促地摳了摳手指,山笑道“是,如阿薰,不,不是,如二姑娘所說,我們是知己之情,從未逾矩。”
林薰倉皇偏頭。
“喜歡就是喜歡。”楊韻不解,坦然道“兩位要真是心意相投,那就請媒人上門,三書六禮便是。若兩位並不是男女之情,就更好辦了,二姑娘你父親要的是你嫁去周家,你才是能反要挾你父親的那個,你大可以用這個來同他斡旋,換取盧郎君置身事外。”
“我不願嫁。”林薰捂著臉,甕聲甕氣地說。
“不願意嫁更好。”楊韻接茬道“你可知道,你那五妹與周家有淵源?你不嫁,她願意嫁過去,林周兩家自然還是能結姻親。”
五、五妹?
林薰再度驚訝,皺著眉頭說“玉容她……她怎麼會?”
然而,往事流轉。
那年那日賞梅宴上的一切又重新攤到了林薰的麵前,她遇到了撫琴的方平安,玉容呢?似乎也是帶著滿腔的喜意回到了家。
當時她還問過玉容,可是遇到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