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阿芳的少女提著水桶走到了井邊。
她剛要俯身打水。
楊韻便一個閃身過去,一手接桶,一手捂住了阿芳的嘴。
“彆怕,我可以救你出去。”楊韻在阿芳耳邊輕聲說道“現在我放開你,彆叫,可以嗎?”
阿芳點了點頭。
然而楊韻剛鬆手,阿芳就扯著嗓子喊了一聲,逼得楊韻隻能飛快地重新捂住了她的嘴。
“怎麼了?阿芳?”
廚房裡的婦人揚聲問道。
“你再叫,我就不是救你出去,是先滅你的口了。”楊韻輕輕將木桶放在地上,手迅速扼在少女喉嚨處,“現在回答她,外麵沒事,你隻是磕了一下。”
等楊韻鬆開手,阿芳抿了抿唇,道“沒事,漁娘,我隻是磕了一下。”
“又摔跤了?小心些嘛。”
阿芳嗔怪道。
“你想做什麼?”阿芳轉眸去看身邊的人。
“我剛才聽到了,你是被擄進來的,不想跑嗎?”楊韻問。
講到這個,阿芳扁嘴道“我的確是被擄進來的,但我是跟著我哥逃難到這兒的,出去了也沒家呀。”
“我可以幫你安家,也可以幫你找你哥。”
為表信任,楊韻直接鬆開了阿芳喉間的手,俯身,將木桶垂下去,打了水上來,補充道“隻需要你將這桶水提進去煮飯。”
聞言,阿芳眨了眨眼睛。
她還沒來得及發問,就看到麵前這個長相陰柔的男人從腰間的袋子裡取了一個白瓷瓶出來,往桶裡倒了許多粉末。
“你下毒——”阿芳輕聲開口。
“嗯,我下毒。”楊韻點頭,坦白道“這裡的土匪窮凶極惡,在滁州一帶騷擾百姓,勒索過路商人,早就是州府的心頭大患,此番我過來,是為了剿匪除患的。”
“你……你人真的?”
阿芳瞪大了眼睛。
“我哪裡像不認真嗎?”楊韻邊說邊觀察著廚房。
廚房內的婦人正在忙碌,顯然是無暇出門來看阿芳到底嗑得如何,隻是高聲喊“阿芳啊,彆磨蹭了,快些打水進來,待會兒還得給他們送飯去。”
“知道啦漁娘,水桶好重啊,你讓我慢慢提嘛。”阿芳撒嬌。
又回頭去看楊韻,小聲說“你在那邊等我,我很快就出來。”
阿芳指的,是廚房旁邊的柴房。
楊韻點頭,躡手躡腳地往那邊走。
這廂,阿芳提著水回到廚房,邊淘米煮飯,邊同漁娘道“我想起還有南瓜沒洗,漁娘,今兒要不不吃南瓜了?”
“那哪兒行?老大不是說了要喝南瓜粥。”漁娘不同意。
“讓大廚房那邊做嘛。”阿芳又撒起了嬌。
漁娘卻很嚴肅,說“你瞧瞧你,又想偷懶,總是偷懶……老大他們怎麼把你當自己人呢?就得多做事,做的事多了,你就是寨子裡的一份子了。”
鍋裡煮起了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