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綰。”
“阿綰!”
“他是不是對你不好?我聽說他已經十幾天沒有回過榮慶殿了,甚至還在上京城裡另置了宅子!他是不是養了外室?若是,我幫你宰了他去。”
“你怎麼又偷溜著回來了?若叫陛下發現,又得罰你。”
“阿綰你很久沒有笑過了。”
“這樁婚事是不是本就不是你情願的?你現在越來越瘦弱,我都懷疑一陣風便能把你吹遠去。”
絮絮叨叨的聲音像是一根根針紮進了楊韻的頭。
她悶哼一聲,跪在了地上。
男人挑眉,斜眸看過去,說“倒也不必行如此大禮,你要見,我帶你去見便是。”
說著,他起身,拿過一旁的長槍走近。
卻在幾步後,聽到麵前這個陰柔削瘦的小子低喃了一句,鈺行,乖。
哐——
男人手裡的長槍落地。
他急切地抓起麵前的小子,低吼道“誰告訴你這個名字的?誰讓你過來的!是不是他?他是不是發現我偷溜回來了。”
楊韻回過神來,看著男人,連咳了好幾聲,咳得臉色漲紅,“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偷溜回來?將軍,您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剛才念的什麼?”男人冷靜下來,深呼吸了一下,放開楊韻,問“誰告訴你這個名字的?”
名字?
什麼名字?
楊韻有些恍惚,眉頭微蹙,說“將軍,方才我頭疼得很,沒說什麼名字,是不是將軍您聽錯了?”
男人仔細端詳著楊韻,看了半晌,找不出扯謊的痕跡,才錯開目光,俯身撿起長槍,說“可能確實是我聽錯了,跟我走吧,我帶你去見鎮遠軍的副將江濱。”
出營帳時,男人重新戴上了麵具。
兩軍的營帳隔得很近,走沒多久,便已經到了。
帳內在高談闊論,觥籌交錯。
男人也不通稟,直接撩起帳子,探頭道“江濱,過來,有事找你。”
一個喝得黑臉發紅的壯漢走了出來,他偏頭看了眼楊韻,大著嗓門說“將軍,你怎麼領了個瘦猴過來,這看著不像是你們威武軍的人啊。”
“下官滁州司馬,楊禮成。”楊韻拱手一禮。
將那些話重新向麵前的江濱說了一遍後,江濱的眼神不動聲色地掃向男人,第一反應,居然也是拒絕。
“將軍,這是為滁州百姓除害啊。”楊韻勸道。
“你在這兒等著。”
江濱下頜抬了抬,轉而拽著男人進了營帳。
楊韻雖然惴惴不安,卻也隻能垂著頭等在外麵。
一入帳,江濱麵色恭敬,語氣略顯著急“將軍,您答應他了?”
旁邊正在飲酒的另一個副將冉昱也跟著站起來,垂首行禮。
“那小子不認得我,剛才在營帳內,我摘了麵具,他沒有什麼神色變化。”男人的餘光看著營帳門口,略過了被叫出名字這事,說“他的請求很是真摯,所求也是為民除害,可借。”
若楊韻的頭沒那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