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兄弟們的功勞。”楊韻笑道。
羅歸元往外挪了一步。
“若沒什麼事,下官就先行告退了,改明兒請諸位兄弟喝個酒。”羅歸元拱手說。
他要走,楊韻也不留,隻是讓賀言悄悄去查一查,他這回衙門都聯係了誰,說了什麼,安排了什麼。
由於雲門山寨子的人實在太多,除去那幾個二當家三當家的,其餘的楊韻全都送去了福康棚那邊,讓人分開調查。
甚至……還點了阿芳做監管的人。
畢竟阿芳對寨子裡的挺熟悉的。
忙完這些,楊韻坐到了文人李賓的麵前。
“我能說的不能說的都說過了……你們還想怎樣?”李賓神色畏縮道。
“你不是還沒交代你主子是誰麼?”楊韻拉了把椅子坐在李賓對麵,雙手交疊在膝上,神色平淡地說“說說吧,現在說了,姑且算你配合,到時候定你的罪責時,我還能幫你斡旋一二……要知道,雲門山的土匪寨子一直是州府的眼中釘肉中刺,你這細作的身份,可是夠梟首示眾,株連九族的。”
李賓背脊一僵。
“不用我說,你也該知道,土匪寨子已經被我們拔除,你繼續隱瞞”楊韻繼續說道。
短暫的沉默過後,李賓連咳了幾聲,壓低聲音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主家到底是誰,我為他們做了兩年多的事,這還是頭一次和那些蠻子打交道。”
“不是吳雨?”楊韻挑眉。
“是……也不是吧。”李賓遲疑地說“我進那鋪子當賬房也就是去年的事,雖說那鋪子是吳老板的,可他沒怎麼露過麵,交代我辦事的是個師爺模樣的人,他讓我們喊他林爺。”
“你都做了什麼事?”楊韻追問。
看李賓不敢說,楊韻朝後靠了靠,翹著腿,緩緩道“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了,你即便不說,我也遲早能查到,畢竟寨子裡的人都已經下了大獄,沒有問不出來的答案。”
原來……
與雲門山寨子有聯絡竟也是一年前的事。
時間不正好是糧倉裡開始出現碩鼠時候?
楊韻神色一凜。
李賓平日裡負責將上頭的信傳給土匪寨子,一個月去兩次,每次去都負責帶一些銀錢到寨子裡,然後又從寨子裡帶出一些木箱子來。
箱子裡是什麼,李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每月跑這麼兩趟,便有十兩銀子的俸祿,而他隻需要老實本分,守口如瓶就行了。所以他從沒想過要窺探主家要做什麼,拿了銀子便去花天酒地了。
“這位林爺長什麼樣?”楊韻問。
李賓搖搖頭,解釋道“那位林爺每次見我都是在鋪子的二樓,帶著麵具,我不知道他長什麼樣……”
他又趕忙找補“不過我記得他的聲音,隻要讓我再聽到那聲音,我一定能認出他來。”
“楊大人——”
“楊司馬——”
陳通在院外喊道。
楊韻仰頭和沈栩安對視了一眼,讓沈栩安留在這裡,自己則理了理袖子,起身開門走了出去。
“見過陳長史。”楊韻拱手行禮。
“刺史大人召你過去。”陳通說道。
“好,勞煩陳長史領路。”楊韻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