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韻衝進院子。
前院。
中庭。
後院。
完全沒有不白和沈栩安的身影。
隻有個年邁的仆人在庭院裡掃灑,瞧見楊韻走過來,連忙拱手行禮,道了句楊郎君日安。
“你家主子呢?”楊韻問。
仆人回答“郎君方才遣散了這兒的所有人,隻留了奴,然後安排車馬回上京了,看上去行色匆匆,似乎是有急事。”
回上京了?
一旁跟上來的阮南音鬆了口氣,拍著胸脯道“還好還好,不是躲我就好。”
“可知道是什麼事?”楊韻追問。
“郎君不曾提及,奴身份卑微,也不敢過問。”仆人低頭道。
楊韻皺眉。
方才在百草堂時,沈栩安的臉色其實就已經不太對勁了,是沈家出了什麼事嗎?以至於他這般急切地趕回去。
“南音,你消息靈通,麻煩你用阮家的手段查一查,是不是上京那邊出了什麼事。”楊韻說道。
阮南音哦了聲,說“好呀,楊大哥,咱們去吃飯吧。沈栩安他就是這樣,念頭一起,說走就走,不然當初也不會請了假,拍拍屁股就出了上京。”
吃過飯。
月上中天。
阮南音先去找阮家的人打聽事情,隨後才回了百草堂,繼續照顧無鋒。
翌日。
梅園外。
楊韻衝小跑過來的阮南音招了招手,問“可打探到什麼了?”
阮南音搖搖頭,屁顛屁顛跑到陳芙身邊,一把挽住她,說“上京太平得很,不過啊……原本聖人說要冊封我為縣主,卻叫一些事給耽擱了……真是煩人。”
“沈家也沒事?”楊韻抬眉。
“沒有呀。”阮南音扁了扁嘴,“但是沈家真要是出了什麼事,也不可能讓我知道就是了,沈家那樣的大家族,消息都控製得很死的。”
涼風吹卷。
陳芙幫著阮南音掖了掖圍領。
“芙姐姐這簪子太素。”阮南音抬眸看了眼,將自己頭上的孔雀金簪拔下來,踮腳給陳芙換上,“還是我這簪子配姐姐。”
“不——”
沒等陳芙開口,阮南音擺著她的手臂撒嬌,“真的很合適呀,芙姐姐可不許取下來,新年我也沒給你什麼禮物,這便算是我的新年禮啦。”
“你們先進去吧。”楊韻見一旁已經多了很多馬車,便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從東門那邊進,那邊是男賓進的門。”
“好好好,定不辱使命。”阮南音吐了吐舌頭,忙挽著陳芙往梅園裡走。
“夫君。”
陳芙回頭去看楊韻,“你小心些。”
“一個梅宴,能出什麼事?”阮南音不甚在意地搭腔,“芙姐姐你這是出來少了,依我看,你就該多出來走走,整日拘在那院子裡有什麼意思?人都要拘撈了。”
楊韻衝她安撫一笑,“放心,沒事的。”
梅園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