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邊的周晟元已經聽到了。
“一般?不知在下是否有耳福,聽一聽姑娘口中那首更好的詠梅詩”周晟元抬眸,滿臉笑意地看著阮南音。
笑是笑著,但周晟元眼底藏著幾分凶意。
“哇……周三郎君好威風呀,那丫頭誰啊?沒見過,怎麼敢對周三郎君那般說話?是不想在這滁州城立足了?”
林玉容身邊的姑娘托腮道。
羅琅嬛卻搖搖頭,小聲提醒“母親一向識人,那姑娘既然能被母親邀請在身側,說明身份地位與眾不同,周三郎君隻怕要吃癟。”
“身份再不同又如何?”林玉容沒忍住,冷冰冰的譏諷道“這裡是梅宴,以文會友,講究的是一個雅致,她如此粗蠻,隻會丟人現眼,叫旁人厭棄。”
但很快,林玉容說不出話了,而周晟元臉上的笑意也僵住了。
因為——
周晟元看到那出言不遜的丫頭居然翻了個白眼,嘲弄地說道“你也配?”
“你什麼意思!”
站在周晟元旁邊的學子替他開了口,“你可知道站在你麵前的是誰?他可是咱們滁州最年輕的舉人,是連聖人都親口讚譽的人才!”
阮南音抄著手,嘴角略微勾起,眯眼一笑,說“人才?最年輕的舉人?那你們滁州還真是沒有什麼人才了,不說遠的,便是這園子裡,就有比你更厲害的人。”
“哦?”周晟元挑眉,眼尾微微吊起,麵帶不悅道“不知……姑娘說的是誰?”
羅宜蘭心裡有些著急。
周家她惹不起。
阮家她更惹不起。
為今之計,隻能先沉默不語,不摻和這兩位的紛爭了。
阮南音前傾身子,倚在麵前那半人高的矮圍欄上,揚手衝遠處的金帳招了招手,喊道“楊大哥,開出來呀。”
帳子裡的楊韻一時間有些無語。
但阮南音敢這麼胡鬨,定是已經問出了陳通離開滁州的時間,也就沒有耽擱,當即拂袍,撩開金帳走了出來。
“是他啊……”
“我知道他,剛從肇縣升上來的,如今是滁州司馬吧?”
“沒錯,楊家……楊禮成,對吧?十八歲的金殿探花,當年還沒金榜題名時,便已經憑著半闕詞聞名上京。”
“那……那這位的確……”
一席話沒能說完。
因為周晟元的冷眼已經橫過去了。
“在下今日是應邀過來赴宴。”楊韻和氣地笑了笑,說“與諸位不同的是,在下已經有了家室,。倒也不適合與諸位爭鋒,不如將機會讓給其他人吧。”
“我來!”
柳宗吐著酒氣爆喝一聲,高舉著那沒寫完的詩,緊隨著楊韻走出金帳,喊道“寒煙嫋嫋月籠紗,瘦影橫窗映晚霞。一樹瓊枝凝玉露,數枝香雪點冰花。”
“孤標不與春爭豔,冷韻偏宜夢到家。獨倚危欄思往事,暗香浮動月西斜。”
幾步之見,柳宗補完了自己的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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