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周晟元陰了陰眸子,沉聲道“你是阮家的姑娘?”
“是啊。”阮南音抄著手,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你當如何?”
“方才是我門冒犯了,既然是阮四姑娘,那想來……見過的良詩價賦不少。”周晟元眸光閃爍,頓了頓,含笑道“咱們這些拙作擺在阮四姑娘麵前,倒是汙了佳人的翦水秋瞳。”
一句話,便已經把阮南音放在了在場文人的對麵。
然而阮南音完全不在乎這些。
她翻了個白眼,說“少給我打機鋒,最討厭你們這種說話拐彎抹角的酸腐文人了。”
“玩笑,玩笑而已。”羅宜蘭聽著這對話越來越劍拔弩張,忙插話道“阮四姑娘是口直心快,卻沒什麼惡意的,諸位不必放在心上。眼下柳舉人和周三郎君都作了詩文,可還有彆人的學子願意展現自己?”
兩首珠玉在前,其他人自然不願意再獻醜。
如此,羅宜蘭趕忙宣布“既然無人願意再作詩,那麼今日詩文魁首便是周三郎君和柳舉人!我原本也是準備了彩頭的,乃是江州公孫家大匠人親自製作的文房四寶一套,現如今魁首有兩位,我也不吝嗇,一人一套文房四寶,如何?”
“好!”
“羅夫人真是大氣!”
“這公孫匠人製作的文房四寶可是有市無價!”
學子們紛紛喝彩。
雖然大多數人不滿柳宗也跟著沾了光,但柳宗的那首詩文才擺在這裡,旁人就算不滿那人,對詩也無可指摘。
“眼下詩文已經分出魁首,那麼便……”羅夫人環顧四周,繼續說道“便到了閨閣姑娘們爭芳的時候,還請諸位學子先行回到金帳內。”
下人們魚貫而入。
有的將書案抬下去,有的則將各式樂器抬了上來。
周晟元深深望了阮南音一眼後,轉過身,領著一眾學子回了自己的那間金帳。而楊韻則扯了扯柳宗的袖擺,把不太情願的柳宗勸了回來。
不遠處的粉帳內。
姑娘們議論紛紛。
“原來是阮家姑娘,難怪那般張狂。”
“四姑娘……四姑娘不就是阮家那位唯一的嫡姑娘?聽說會繼承她母親阮大姑的位置,做阮家家主呀。”
“那她來這兒……”
“豈不是來找贅婿的?”
“不能吧,來到這兒的哪個不是青年才俊,怎肯屈尊做那贅婿?”
林玉容沒有摻和她們的交談,垂在袖擺裡的手卻不由地攥緊了。即便隔得這麼遠,她也還是看到了三郎的神色,那樣的眼神她從前在三郎看姐姐時見過。
“我有些不舒服……”林玉容偏頭對陳琅嬛道“琅嬛,你家院子休息的地方在哪兒?我想去歇一會兒。”
陳琅嬛回身,抬手探了探林玉容的額頭,關切地問“頭疼了?要不要我給你去請大夫過來?”
“不用,隻是累了。”林玉容搖頭道。
“那我帶你過去。”陳琅嬛牽過林玉容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