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燕王殿下求見。”
乾清宮。
朱權剛準備下班去後殿給‘老朱’上一炷香,然後就回去休息。
恰在這個時候,馬三寶滿臉古怪地走了進來。
他跟在朱權身邊這麼多年,自然知道自家主子向來就對燕王不是很感冒。
且不說早在大寧的時候,朱權就經常將朱棣掛在嘴邊,說什麼‘老四這人腦後有反骨,以後能不接觸最好是不要接觸’之類的話。
單就是今日城牆之上燕王的反應,馬三寶這等聰明之人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朱棣的心思。
彆說馬三寶心中古怪了,即使朱權聽到燕王求見也是十分的狐疑。
按道理說朱棣今日吐了好幾次血,此刻身體應該是虧空到了一定程度才對,而且此時早已經過了戌時三刻,這麼晚了來見自己是為了什麼?
當然狐疑歸狐疑,朱權還是重新坐回到了龍椅之上,讓馬三寶將朱棣帶了進來。
“臣…臣朱棣,見…見過陛…陛下!”
朱棣走進乾清宮,見朱權大剌剌坐在上方,而自己卻是要給小老弟行禮,愣是一句話結巴了許久才說完整。
弓著身體說完,心中都還是感覺十分膈應。
但等了許久,也沒聽到朱權讓他平身的聲音,就更彆說賜座什麼的了。
朱棣心裡也開始狐疑起來,忍不住抬頭朝著禦階之上看去。
他的思想還停留在朱權是自己小老弟的時候,所以也並沒有其他人的那麼多顧忌。
隻是朱棣剛一抬頭,就看到朱權滿臉的似笑非笑正盯著自己,就好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一般。
“你…老十七!你這是什麼眼神?”
“大膽!燕王殿下您僭越了。”馬三寶沉著臉大聲提醒。
朱棣本能地就想嗆回去,可話到嘴邊又想起自己前來的目的。
但讓他認錯心中又十分不甘,一時間那張臉都憋紅了。
“三寶!”
朱權見狀輕喝了一聲,又是朝著馬三寶揮了揮手。
馬三寶這才悻悻住嘴,但仍舊是用警惕的目光盯著朱棣。
朱棣被這樣的目光盯著,莫名心中便是感覺到一陣空落落,就好像是自己的什麼東西被人搶走了一般。
“陛…陛下!臣,深夜進宮是有一事想說。”
強行將心中的感覺按了下去,朱棣終於是說起了正事兒。
不管什麼東西被搶走,現在最重要的是確定自己海外就藩的事情,其他什麼東西都先靠邊。
朱權臉上再次浮現出似笑非笑表情;“哦!燕王既然醒轉,不去給父皇守靈,卻是跑來見朕,難道是有什麼天大的事情嗎?”
這話雖然看似並不嚴苛,但卻讓朱棣難受得不行。
朱權擺明了就是在說,有什麼事情比給父皇儘孝更大的,你朱老四要是說不出個子醜寅卯可就是大不孝了。
但這話又不是明擺著說出來的,這就讓朱棣更加難受了。
正所謂鈍刀子割肉,不見血但是真的疼啊!
朱棣心中怒氣騰的一下冒了出來,再也無法抑製。